說幾句好話,夫人又轉告國公爺,有什麼成不了的事情。
可饒是這樣,自己家的兒子,也不是就娶不到媳婦。
不僅是家裡那些家生子的丫鬟一個個想著嫁過來,就算是外頭一般的商戶富裕人家,還請媒人來給提過親。
夫人身邊的丫鬟又如何,也沒有這般不給自己臉面,看不起自己兒子的道理,何況還是最有出息的老大!
郝媽媽現下看著琥珀,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滿意和喜歡,而是說不出的憤怒。
什麼阿物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胡謅!
郝媽媽吸了好幾口氣,又看了眼上面的純歌,才把心裡的怒火勉強壓下去,跪在旁邊沒說話。
屋子裡只剩下了琥珀磕頭和哭著喊不嫁的聲音。
純歌唇角一直掛著笑,捧著茶盅,靜靜的看著琥珀磕頭,直到看見地上都起了血印子,才淡淡道:“停下吧。”聲音淡漠,語氣森冷。
琥珀覺得有些不對,但純歌終於說了話,她心裡也有了指望,就停下來,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小聲的抽噎。
純歌望了琥珀半晌,忽然就道:“你是真的不想嫁?”
琥珀身子微僵。
要怎麼說,自己可不是不想嫁,只是不想嫁給下人。
自己這輩子,已經是為奴為婢,生死由不得自己了。這種日子過了這麼久。眼看著就要熬到出頭的那一天,難不成就要眼睜睜放棄近在咫尺的機會。
柳姨娘沒了,再也不能回來,安姨娘失寵,薛姨娘又是個沉悶的性子。
只剩下夫人伺候國公爺,必然是忙不過來的,一個月裡頭,夫人總有不方便的幾天,今後有了身子,更是需要幫著分擔。
與其等著日後太夫人給國公爺塞人,不如自己上去。又能幫著夫人把國公爺留在梅香院,還能讓夫人安心,自己今後有幸有了庶子庶女,也能求了夫人教養,不用跟自己一樣做奴才。
琥珀心裡這麼想著,越覺得是很圓滿的一件事情,就不由對身邊的郝媽媽起了絲恨意。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夫人都要開口說出來了,就是因為她過來,仗著是太夫人身邊的人,讓夫人都不好意思推拒。
只不過,終究是太夫人看重的人,自己也不能直接得罪,讓夫人為難。
琥珀就抹了淚道:“夫人,奴婢不想嫁。”
純歌眼神平靜的盯著琥珀,像是要一直看到她心裡去。
琥珀敏銳的覺得純歌神情不太對勁。
可那些人上人的想法早已經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一時半會兒,她也理不情思路,滿腦子都是想著不能嫁給一個奴才,也就沒有多想。
片刻之後,純歌沒有從琥珀臉上找到一絲後悔的神情,終於死了心,斂去心裡的苦澀,給郝媽媽道:”我這小丫頭性子倔強,她一片忠心,只想著伺候我,我也不能逼她。”
郝媽媽心裡憤怒,見純歌這樣說,也只能忍著誇琥珀是個貼心的好丫鬟。
純歌只是搖頭,“倒是貼心,可惜太貼心了。”語氣複雜沉重。
郝媽媽也覺察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