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國公爺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由得你們揉搓。做下這樣的事體,七出之條,全都犯了,國公府還讓純芳坐著當家主母的位子,下面的妾室也都恭恭敬敬的,你讓我再拿什麼臉面去給純芳撐腰!”。
大太太還想撒潑,被大老爺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裡一顫,再沒有開口。
第四十七章 狠
大老爺耐心幾乎已經耗盡了,就站起身,不冷不淡的道:“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跟你清算了。只今後你那想和靖遠侯府結親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你想挑個侄女嫁到國公府去,純芳如今這幅樣子,看在武哥兒的份上,我也依著你。可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嫁妝也要好好準備,不能虧待了侄女。讓我今後沒臉見二弟三弟!”
說完,大老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摔了簾子出去,聽到身後傳來的咣噹響聲時,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沒停下,頭也不回的去了書房。
姚媽媽在外面聽著裡面的爭吵聲,心裡晃晃悠悠的擔著心,見到大老爺氣沖沖出來,急忙走進去,就看到一地的碎片。大太太髮髻微亂,面容蒼白,整個人軟靠在椅上,淚水長流。
姚媽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叫著小丫鬟們進來清理了屋子,把大太太扶到床上靠著,給她拍著胸口順氣。
等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姚媽媽就勸大太太道:“太太,您這是怎的了,老爺都多久沒來您的屋子了,好不容易來一次,您也順著些,別和他擰著來,女人,總是要靠著男人給的體面活著。”
大太太冷冷的哼了一聲,“我還在乎他來不來我的屋子。”把和大老爺爭吵的事情都告訴了姚媽媽。
說著說著卻捂臉大哭。
“這些年,他給過我什麼臉面了,姨娘一個一個的娶,新婚時候,跟我說結髮不相離的話,恐早都忘了。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罵我心狠,我不心狠,難不成等著那些庶出的種踩到我兒女頭上!純芳和我,咱們母女兩,都是命苦的!”
姚媽媽看著在心裡直嘆息。
都是命苦的,也都是性子倔的。
大老爺還算是好的,性子和善,心裡明知道太太做了那些事,這麼多年,內宅的事,都還是交給太太做主,從沒有下過太太的臉面。
就算是國公爺那樣說一不二的人,大姑娘也依舊還能管著一半多的家。換到別人府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寵妾滅妻雖不至於,至少上頭的婆婆,各房的妯娌,看出端倪,也會出面踩幾腳。
大太太痛哭過後,反倒是發了狠,鼓脹著眼睛,繃著臉,賭咒發誓一樣道:“我這輩子,也就是依仗兒女活著了。年後端儀就要換差事,靖遠侯爺的門生多在吏部,再有太后幫著說話,不愁謀不到一個好缺,錯過了就得再等三年。國公爺不能指望,老爺清高,顧忌自己的名聲,我卻不能不管自己的兒子。再有我那可憐的外孫子武哥兒,若是純芳一去,有了後孃就能有後爹,要是李建安起了旁的心思,好歹我也能拉著靖遠侯夫人去宮裡說幾句話,皇后總不能不看太后的臉面,管束管束自己的弟弟。”
姚媽媽遲疑的道:“可是老爺那兒……”
大太太就冷冷的笑了一聲,“他還能一天到晚看著,等到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我看他有什麼法子!”
第四十八章 繡樣
姚媽媽大驚失色,驚駭的望著大太太道:“太太您想做什麼!”
總不會是想給哪個姑娘下了藥,送到周家去吧。這要是讓大老爺知道了,就算不休妻,恐怕也會把太太送到莊子上去靜養。這可是丟整個陳家人臉面的事情。
大太太唇角浮現出一絲隱隱的笑意,讓姚媽媽彎腰下來,對她附耳了幾句。
姚媽媽聽完話,面色慘白如紙,盯著大太太,覺得自己這麼多年,跟了這麼一個主子,能活下來,還能得到個心腹的位置,簡直就是萬幸了。
冬至那日,安國公府很早就遣人到陳家來,接純歌幾個去安國公府吃滾粥。
在屋子裡坐定,太夫人看見陳純荔和陳純瑤都是一身的水紅厚緞子,身上頭上金簪,金鐲,環佩銀飾叮噹作響,就想起了昨日珠玉坊新送過來一套首飾,說是國公夫人新打的年節頭面。
一萬兩銀子的年節頭面,真是好大手筆!
看向陳純荔和陳純瑤的眼神,不由的沉了沉。
等看到走在最後的純歌拖了斗篷,裡面著的雪青色雞心領比甲搭著白梅提竹葉紋府綢大袖衣,襯得本就凝脂一般更加晶瑩如玉時,忍不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