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她一下子離開這麼久,還是被人劫走的,不管是府內,還是劉子業那裡,都肯定會發生變故。
聽蕭別話中的意思,似乎並不太妙,楚玉也在心裡做好了準備,迎接最壞的結果——不管是小皇帝又殺了哪個親人,她都能承受住。
“說吧。”
蕭別想了想,垂下眼眸道:“因為你遭人……擄劫,陛下大怒,全城驚動,同時,你扮作喻子遠的男子身份被發覺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楚玉的回應,蕭別有些奇怪的抬眼,卻意外的看見楚玉神情沉穩鎮定,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候著他繼續說下去。
她……怎的卻似並不難過的模樣?
擔心楚玉是強作笑意,蕭別安慰她道:“其實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昔日與公主交往計程車族公子們知曉了,他們各自將此事壓了下去,除了再不用公主所贈與的茶和扇子外,並無太大的風聲。”
蕭別避重就輕,並沒有說出造成這個結果的真正原因,之所以這件事只被壓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是因為那些貴族子弟。都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們曾與山陰公主有過交往。
但是蕭別縱然沒有說出。楚玉心裡卻如何不明白?她輕輕地嗤笑一聲道:“他們不屑與本公主來往,難道本公主又看得上他們幾多不成?”固然,士族之中有如王意之那樣令人心折地貴公子。可大部分,都是平庸無聊之輩,楚玉現在有了更好的想法,士族這條路斷了便斷了,她也不是十分在乎。
至於他人褒貶,於她而言更是過眼浮煙。先莫說她不是真的山陰公主,就算她是,只要自己過得自在,又何必為了別人而影響自己?
唯一有點可惜地,便是她原以為已經改動了歷史上至少兩件東西的程序,比如茶,比如扇子,甚至已經有世家所掌管的作坊商行跟她接洽製作茶的工藝。以期能大規模的發展,如今看來,似乎卻是又被打回了原點。
揮了揮手楚玉便讓蕭別不必再提此事:“這些瑣事不必去理會,我不在的這陣子。公主府上……有沒有什麼動靜?”她本來還想順便問皇宮裡怎麼樣,但是一想到蕭別僅僅是個喜歡彈琴地貴族子弟。想必不會太深入瞭解朝政,便就省去那一節不問。
蕭別看了楚玉一會兒,才慢慢地道:“我大半時日留在楚園之中,並不怎麼理會外界,公主如是想知自家情形,馬上便可知曉,又何必多問我?”
楚玉咧了咧嘴,心說也是,提前從別人口中得知和自己親眼看到,也不過就是早晚的分別罷了。
不過,蕭別的那個腔調,怎麼好像有點奇怪彆扭?
當馬車漸漸接近目的地,楚玉依然忍不住有些緊張,可是她下車之際,胸口澎湃的心潮剎那間被視野中所瞧見的景象凍得冰涼:只見公主府門口的樹下,幾支白幡迎風招展,門上又掛著白簾孝幔,這般擺設,顯然是公主府中有人過世。
關心則亂,楚玉不及多想,便直奔向門口,隨便朝一個守門護衛問道:“府上是誰去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一直被她輕忽的問題,劉子業地脾她是知道的,而對她有多麼依戀,她也是知道的,她就在公主府門口被人劫走,劉子業知道後,盛怒之下,難保不會遷怒府上的人……
難怪蕭別剛才不跟對她吐實,府上究竟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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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越想越驚怕,也顧不上守衛看到自己地眼神像看到了鬼,越過他們便直朝府內走去,蕭別跟在她身後,冷笑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路在公主府內行走,只見各處屋舍,幾乎處處披掛著白幡,而見到她的僕人侍從,無一不呆愣立在當場,不管楚玉如何焦急地問,一個個都雙眼圓睜,嘴巴大張,硬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楚玉沒閒心與他們蘑菇,容止可能無法活著回來這件事一直壓在她心頭,此時又看到這番景象,府內的那些人,不管是桓遠還是流桑,甚至是柳色幼藍,這些與她曾經相處過一段時日的人,哪一個死了,她都不能輕易釋懷。
前方几乎完全被白幡喪幔給蓋住門口的大廳之中,傳來隱約的哭聲,楚玉心中一慟,原本就疾步行走的雙腳直接跑了起來,她穿過被風吹起來的數道喪幔,衝進被改造成靈堂的大廳。
廳中圍著一圈人,幾乎個個批麻戴孝,聽見有人闖入,其中一人轉過身來,目光卻在觸及楚玉的時候凝固住,整個人像是中了定身法,如雕像一般呆呆站著。
最先轉過身來的人是柳色,他瞪大一雙漂亮的杏眼,十分恐懼的看著楚玉,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