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之淡淡的道:“接下來要說的。是我們王家內部的事,本來不該於外人道。但是你今日要去面對老爺子,為免出什麼岔子,我還是先對你講明為好。”
楚玉錯愕道:“你怎麼這麼相信我?”
王意之微微一笑,並未見得如何作態,可眉眼之中的自信卻剎那間流溢開來,雙眼彷彿在有些暗的車廂內發著光:“雖然生性憊懶不成器,可說到看人,我還是有些自信的。我說與你聽,自然是相信你。”
不待楚玉接話,他擺了擺手道:“外人之中,有人叫他草包,也有人叫他直臣。說他草包,是因為他當年曾經力主發兵北伐,卻對一城久攻不下,不聽部下的勸說,錯失戰勝良機,卻又在此期間內搜刮民財,最後險些被處斬,當時還是靠著沈慶之幫著求情,才逃過一死。”
楚玉不可思議地望著大肆批評長輩的王意之:這就是他們王家的當家?這……未免也太……低能了吧?這樣地人也能當上家族統領?現在她忍不住要對所謂的世家有點懷疑了。
至於王意之對於長輩的冒犯,她倒是沒怎麼往心裡去,就算是長輩,做錯了也是做錯了,沒什麼好避諱的。
王意之繼續道:“然而他又生性嚴直,剛正不阿,與朝中一些官員不合,幾次遭人構陷,生死交逼,仕途起落。”
“等等。”楚玉連忙舉起手,請王意之暫停,雖然王意之沒有說多少,但是她已經聽出來少許不對勁,原以為王玄謨是個貪財無能的草包,可是這樣一個草包,又怎麼會剛正不阿生性嚴直?
這二者之間的矛盾是如何調和地?
王意之含笑望著楚玉,見她眉頭緊鎖神情困惑,便又補上一句:“雖然一生起伏,可他活到現在,七十多歲,依然活著。”
這話好像是一點靈光,點散了橫亙在真相之前地迷霧,楚玉猛地抬起眼,直直望著王意之:“你說,難道他是故意地?”不管草包還是忠直,都是他裝出來的表象?
王意之讚許地點了點頭:“你能看出這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