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醫術,本可以立即治好他地傷勢,但是我存心留下他,便一直拖延了三年。”
昔年花錯鶴絕相交,鶴絕並未隱瞞自己的身份。也不避諱讓花錯瞧見刺客組織的行事,這間接地讓容止得了一些訊息。
鶴絕沒料到容止竟然會如此爽快承認,忍不住驚訝道:“你如今卻怎地願意說了?”他此番前來是來離間容止和花錯地,雖說兩人之間已經有交易,交易歸交易,這種能落容止面子的事,他很願意做上一做。可是他沒有料到,容止竟然會順水推舟承認了這一切。
容止隨意笑道:“自然是因為花錯已無用處。”
他話音方落,花錯已經是面色雪白。好一會兒才含恨道:“容止……你……好狠毒地心腸。”從前看容止對敵的手段時不覺得,但是對他只這麼一句話,便教他幾乎承受不住。初見時的驚豔。交往時的歡悅,幾年來的傾心相待。一幕幕在他眼前滑過。那麼令人不捨,可是眼前地人卻只一句“已無用處”。便輕輕巧巧地了結了這一切,讓他怎不心肝如焚?
容止依舊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卻似見不到底的一汪深潭:“我說的難道不對?我昔日留下你,也不過是因為身旁沒有一個武藝高明的幫手暗中替我跑腿,如今我已脫出牢籠重獲自由,幫手更是不缺,你壞我大計,平素桀驁不馴難以調遣,我又留著你做什麼?”
花錯忽然狂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憤和不甘,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來道:“好,好……我從前常常暗地裡嘲笑別人是傻子,卻不料只有我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四年!
人生有多少個四年,這四年的大好時光,他為了容止身受重傷,為了他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為了他深陷於泥濘之中,劍術不得進益,卻沒料到昔年兩人交好,卻也是在這人的算計之中!
他轉過頭來,目光如電如劍,掃了周圍一圈,掃過了黑騎眾人,掃過墨香,掃過楚玉等人,最後停在鶴絕身上,艱難道:“鶴絕,能否借劍一用?”
本來他也可以向在場任何一個身具武力地人借兵刃,但是他心中羞辱憤怒至極,潛意識裡不想和公主府以及容止的手下扯上半句話,只有向鶴絕開口。
鶴絕想到什麼,眼睛眯了一下,更顯得狠毒逼戾,他並未說話,只沉默地拔出背上的長劍,隨手一丟插在雪地裡。
花錯回頭再望向容止,厲聲喝道:“容止,拿起劍!昔日我對你地劍術很是佩服,今日你武藝也算是恢復了些,應有足以與我一戰之力!”
他神情淒厲,顯然心中已是痛苦至極,就連聲音也隱約變了調。
宇文雄著急地想要搶上前去,但是鶴絕卻似笑非笑地轉過身來,朝前邁了一步。正攔在他去路之上。
雖然把劍借給了花錯,但是以他的武力,想要空手解決一個宇文雄,還是可以辦到地。
容止微微抬手,示意宇文雄不須擔憂,便隨意地拔出雪地上地長劍,卻是先撕下來一條衣料,纏繞綁住劍身靠柄處,才輕聲道:“好。”
兩劍錚然相交。
本來是應該儘快攤牌的,但是要先把花錯解決了
同是跟容止也有心結,但是小楚身為主角,所以要最後出場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一十六章 願終有一日
如疾風迅雷,“好”字猶在空氣裡擴散,兩人已經交
鶴絕的劍身末端是有部分鏤空的,快速揮動的時候,與空氣摩擦,會發出宛如鶴唳一般的聲響,雖然這麼大動靜對於一個刺客來說並不算好事,但是鶴絕生平最喜歡光明正大地殺人,極少行暗殺之事,因此這鶴唳聲對他算是沒什麼影響,反倒是有可能擾亂敵人的心志,容止特意包起來那部分劍身,便是表示不願意佔花錯這一點便宜。
楚玉也是頭一次見容止這麼正式的與人過招交手,顯露出高明的劍術,忍不住看得出神,雖然不能看清兩人的每一個動作,但是大概情形還是曉得的。
花錯在容止身體周圍不斷地遊走,劍光密集宛如暴雨,而容止卻是雙腳站在原地幾乎不動,卻好像十分隨意地,左一下右一下地格擋花錯的劍招,他的動作本是雜亂無章,可是由他做來,卻彷彿渾然天成,好像每一個動作招式都是本該如此,不像是容止去擋花錯的劍,而是容止隨意的揮灑,但是劍之所向,正好是花錯所攻之處。
鶴絕擋著宇文雄,確定他不會再上來了,也回頭去看激起了凌厲劍風的戰場,在場中人除了容止外,以他武學見識最高,看著容止長劍縱橫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