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腦子裡嗡的一下,臉上好像有火炸開:她剛才都幹了什麼?被山陰公主附體了麼?
就算是好不容易見面太激動,她也不必把容止啃成這樣吧?
還是說,其實她骨子裡有很濃重的SM傾向,只是從前沒開發出來而已?
現現現現現在要怎麼辦?
楚玉羞愧不已地抬起眼,一不小心瞥見容止身上累累傷痕,更不知道該把眼光往哪裡放。
是要鎮重地扶起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亦或掩面而去地說:“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慌亂之間,楚玉對上容止含笑的眼眸,即便是這樣又是被推又是被啃,他的態度還是那樣從容不迫,望著她眼神似笑非笑。
對上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煙消雲散,楚玉深吸一口氣,駝鳥式地扭過頭去,彷彿不去看,這件事就沒發生一樣。不看容止,她的緊張才稍微放鬆一些,這時方想起早該注意到的事實:“你騙我。”沙啞著嗓子,楚玉有些埋怨地指控。
既然他沒死,那麼那具屍體肯定就是假的了。
觀滄海所以會騙她,也一定是出於容止的授意。
一想到自己竟然又被他擺了一道,還白白地傷心這麼久,楚玉就覺得很不甘心。她傷心了這麼久,難過了這麼久,結果這傢伙又變魔術一樣在她眼前忽然出現,而她立即便很沒出息地撲上去了。
完完全全不假思索。
一想到自己的失態,楚玉便暗暗磨牙:剛才咬那麼輕實在便宜他了,應該再咬重一些才對。
但若要讓清醒過來的她現在重新咬過,她又不忍心。
容止單手支撐著身體半坐起來。他微笑地望著楚玉,深凝的目光逐漸轉柔,對於楚玉地指控,他也沒辯解,只淡淡道:“是啊。我騙你,對不住。”
楚玉轉頭瞥他一眼,看見他身上的傷痕,又是一陣心疼,可是看見傷痕的時候。她也順帶也不可避免地瞧見了那些牙印,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窘迫,慌忙再轉回頭去。
“你騙了我。害我很傷心。”楚玉輕哼一聲,決定這回一定要好好扳一下容止這種惡習,要是一直慣著他這麼騙人,今後她肯定會接連上當,“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容止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禁不住抿起嘴唇,笑道:“是。是,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他語調散漫,這樣的道歉幾近敷衍,聽起來簡直全無誠意。
聽他這個口吻。楚玉一陣氣悶,可是下一刻。努力維持的嚴肅還是快速地流逝,她總是忍不住想去看容止,很想撲過去抱住他。
心中掙扎許久,楚玉認輸地嘆了口氣,她轉過身去,控制目光不去看容止臉部以外地部位。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心中便湧現無數溫暖,強烈的不敢置信的狂喜如潮水一般來回沖刷,她從未因為一個人的死亡如此絕望,也從未因為一個人沒有死,從絕望之中如此快速地蘇生復活。
然而心中的恐慌依舊存在,眼前地一切彷彿做夢一般,即便是現在,楚玉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去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境,只要甦醒,容止便會與夢境一同消散?
小小的怨懟消失無蹤,楚玉傾身再度用力抱住容止,懷裡填滿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安心。手臂空曠的時候,她地心也會陷入不可掙脫的惶恐裡。
被騙就被騙吧,她從前不是說過麼?只要他好好地活著,被騙一下也無妨。
更何況,看著他身上的傷痕,她又怎麼忍心多加苛責?
楚玉手臂抬起少許,越過容止赤裸地肩頭,摟住他的頸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她飛快在他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親過之後楚玉便偏過發熱的臉,雙手卻抱得更緊,她貼在容止耳邊,喃喃地道:“你還活著,實在太好了。”
她不管容止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或者騙了她多少,以及這些日子來的傷心,喜歡一個人,又怎麼能計較得那麼清楚?
她傷心她難過也是她願意,她深深地喜歡這個人,他活著她高興他死了她悲傷,這個人是無可取代的,再也顧不了旁的那許多。
容止反手擁住她,他不為自己辯解,不提這一年多是怎麼熬過來的,也不提是為了什麼而欺騙她,只要兩人能這樣繼續擁抱,那麼一切都無關緊要。
抬起手扶著楚玉地臉龐,容止將她的臉正過來仔細端詳,她哭得真是狼狽極了,臉上到處都是淚痕,眼睛紅紅的,現在還漾著水光。
他從來沒見過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