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一氣衝進,劈頭就問:“那麼大的事憑什麼瞞著我?為什麼瞞著我?蘊九子戰死為什麼不告訴我!”想到蘊九子的音容笑貌,李宏眼眶酸脹。
靈虛子只淡淡說了一句話就讓李宏轉悲為喜,“蘊九子沒死。”
不料靈虛子接著道:“不過沒死也跟死差不多。”
“到底怎麼回事?莫非師伯要讓我急死?”被靈虛子的話搞得一驚一乍,李宏簡直要氣炸了。
“隨我來。”
靈虛子沒有走進會客室,而是走到甬道底端,親手開啟禁制,自己先進去鼓搗了一陣,這才把李宏叫進來。
雖然掌門居所來了無數次,但這是李宏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間。
這是間房間中的房間,四面沒有窗,牆壁全部都是厚達三尺的黑玉打造,泛著淡淡的青光。熟悉的靈力波動不斷在牆壁上閃過。整個密室面積並不大,擺滿各種古怪物事,角落裡有面落地大銅鏡,李宏幾乎感覺到有眼睛從鏡子裡朝外窺探。另邊有座奇怪的妝臺樣物事,似乎是女人香閨裡的東西,出現在這裡十分古怪。但這座妝臺功用顯然不是供靈虛子“梳妝”,妝臺上的那面青玉鏡跟角落裡的落地大銅鏡一樣,讓李宏有種有人正朝這裡窺探的感覺。
還有許多說不出什麼用途的古怪物事,但最古怪的,當屬房間中央一盞落地大青銅燈。
這盞青銅燈有一人多高,古樸典雅,從主幹上分出不下三五百分枝,每支分枝上託著一盞奇異的金燈。其中一百多盞金燈是亮著的,冒出古怪的血色火焰。不知為什麼,李宏目光驀然投向中間的一盞,有種古怪感覺,那盞燈跟自己似乎有聯絡。
靈虛子微笑道:“看來你感應到了。這是祖師季連子留下的法寶,名曰‘六道感應燈’,上面亮著的每盞金燈都對應本門一位長老,是他們的本命金燈。你在其中也有一盞,就是你剛才注目的那盞,那盞就是你的本命金燈。”
隨著靈虛子手指方向,李宏看到自己的那盞本命金燈,大約是心理作用,李宏覺得這盞燈特別的燦爛明亮,血色火焰似乎比旁邊幾盞粗壯些。
“‘六道感應燈’從不會出錯,本門只要有一位長老出現,這裡就會自動亮起一盞——當然,不包括獸修長老。而只要去世,代表那位長老的金燈就會自動熄滅。隨著修為提高,這盞金燈還會自動升高位置。這盞就是對應蘊九子的。”靈虛子指著“六道無極燈”最高處說道。
那裡只有一盞金燈孤零零的亮著,血色火焰十分黯淡,但無論如何,它是亮著的。
李宏激動起來,看著那盞光芒明顯黯淡許多的金燈道:“它是亮著的,這就意味著蘊九子沒死!”
“正是。但是死跟沒死其實沒什麼區別。”見李宏眉毛一挑,靈虛子抬起一隻手示意道:“你先聽我說完。當初為我們招收獸修長老進門一事,仙宗許多人質疑,宗主玄戌子親到,你氣得當場拂袖而去,這事首尾你很清楚。蘊九子正是以此為交換條件,同意出山攻打酆都隱殿,但他失陷了。酆都那場仗是由宗主玄戌子親自領軍,仙宗明面上碩果僅存的三位合道期大宗師——峨嵋派丹霞子、崑崙派江濤子和我們的蘊九子三人是奇兵,從酆都後山暗道裡殺入,之後突然失去聯絡。當時那裡整座山都塌了,地底下肯定發生了惡戰。三人氣息從此消失。”靈虛子說完,靜靜地看著李宏,“你現在該明白為什麼我不告訴你了吧?”
“不明白!”李宏越想越氣,“當初你們就該告訴我!現在時隔五年,時間越拖長蘊九子在裡面生還希望越渺茫。他是為我們九離門出戰的,既然失陷在裡面,憑什麼不救他!”
“你覺得連三位合道期大高手都會失陷的地方我們救得了?連蘊九子都能困住的地方我們還有誰能去得?”靈虛子毫不留情的喝道:“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我們確實無法救得了他!你心裡很明白這點!”
李宏冷冷道:“不管救得救不得,總要一試!我絕不能什麼都不做,然後等你來告訴我蘊九子的本命金燈正式熄滅。”李宏轉身就走,心裡對靈虛子簡直失望到極點。
“等等。誰說不救了?”
李宏驀然轉身,“你是說?”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五年前我要衡量大局,但五年後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你要救,我同意,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召集人手而不動用我們九離門自己的人。況且我確實找不到能救他的人手。”靈虛子說完,當先走出密室,將禁制重新開啟,不理李宏徑自走了。
李宏站在甬道里沉吟了。五年裡發生了許多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