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靈箕子、靈蕭子氣得霍然起立,剛想回罵,玄戌子卻冷冷的以眼神阻止了。他緩緩道:“這本來是你們九離門自己的事,立誰為掌門我不變插嘴。但是老魔臨走那番話,就算是挑撥離間也要查清楚才能讓李宏擔任下屆掌門才是。不然若是楚宏子真的不乾淨,卻跟我們平起平坐,莫非我們仙宗要把所有基業都奉給偃道老魔?我建議,你們九離門內部展開調查,在沒調查清楚之前,楚宏子萬萬不能接任掌門。”他頓了頓,抬起一隻手示意激動的靈儀子暫緩發言,接著道:“我首先想知道的是,去年一年,直到魔宗大軍攻進九離門的那一段時間,楚宏子到底出門幹什麼去了?”
此話一出,靈箕子立刻大叫:“是啊是啊,宗主,這楚宏子神出鬼沒,上年確實有段時間不知去向。我很懷疑他那段時間正是與魔宗勾結。還有,那女魔頭跟他眉來眼去的,據說那女魔頭曾經出現在臨安,肯定就是那時兩人狼狽為奸勾搭上的……”
靈儀子已是聽得拍案而起,橫眉怒目道:“無恥!你一個長輩竟然無端端把髒水潑到自己師侄身上!這種話是能亂說的麼?那妖女,最是詭計多端無恥。前面我都在跟她在長老峰大戰,如果依你這樣說來,只要跟她打過的都有勾結,難道我跟她也有勾結不成!豈有此理!”
靈蕭子不緊不慢的道:“靈儀子師弟此言差矣!靈箕子師兄的意思是說,我們一切都聽宗主的。宗主英明過人,自有法子幫我們定奪。”說完他轉向靈道子,問道:“靈道子師兄是吧?”
靈道子皺眉不語,如果說不是豈不是指宗主不英明?訥於言辭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摸著斷了的胳膊,靈道子半晌才擠出一句:“我們還是乾脆請底下的掌……”
本來靈道子是要說出讓掌陣堂裡的上屆掌門岳陽子定奪,脫口而出第一個字靈道子就驀然意識到漏嘴了。掌陣堂是秘中之秘,絕對不允許外人知道,哪怕仙宗宗主也不行,怎麼能在這裡討論掌陣堂!他趕緊閉嘴,索性一言不發。
“那麼靈道子師兄的意思就是請宗主幫我們定奪了。”靈蕭子馬上轉向玄戌子,拱手道:“請宗主示下。”
旁邊一直不語的八大派掌門裡,朝真門掌門崖疆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旁邊坐的峨嵋掌門亦陽子馬上發覺了,乾脆拉響嗓門道:“莫非崖疆子兄有什麼高明主意?”
崖疆子慢慢起立,朝眾人拱手道:“這件事是九離門內部事務,恕我們朝真門不插手了。這就帶領弟子回去以防妖人還有別招。宗主、各位師兄,就此告辭!”說罷昂首就走,片刻就縱出大殿。遠遠聽到他在招呼朝真門弟子,居然說走真的就走了。
崖疆子這樣做,明面是不摻雜九離門內部事務,其實擺明就是不信楚宏子是叛徒奸細,所以他才說這是九離門內部事務。餘外人哪裡聽不出他話中之意!元貞子低頭思忖,片刻後也是站起告辭。接著又是玄委、碧霄宮以及蓬萊,他們三派掌門卻是真心不想摻和在這件事裡。
這五人都是心知肚明,九離門裡,肯定不是靈箕子就是靈蕭子是玄戌子的人,這兩人會百般阻撓楚宏子當掌門,而玄戌子,總是希望讓自己的人當下一任九離門掌門,以便控制九離門。
這樣的事,自己幾派何必夾在裡面。如果惹惱了玄戌子,說不定被穿小鞋的是自己這派。何況現在的九離門,離了長袖善舞善於處事的靈虛子已是一盤散沙。那邊屍骨未寒,這邊已經開始勾連外人爭奪掌門之位了!
崖疆子幾人皆覺心寒,也不願意趟這渾水,乾脆紛紛告辭。靈道子坐在這裡也感頭疼,索性以送他們為名一去不返。
大殿上仙宗的人只剩玄戌子、亦陽子和柏聚子。
亦陽子和柏聚子當然不會走,他們本來就是玄戌子堅定的左膀右臂,無論是與不是,他們想的恰好跟崖疆子等人相反,他們很樂得看到玄戌子的人當上九離門掌門——雖然其實連他倆都不知道是哪個,到底是靈蕭子還是靈箕子,他們並不清楚,但想來很快就會清楚。因為事實明擺著,只有玄戌子的人才會被他支援當下任九離門掌門。
想到這點,亦陽子還是頗有興味的。而柏聚子,心裡則泛起了對玄戌子的敬怕。
靈儀子氣鼓鼓的坐著,不顧血染衣衫,一副誓要跟靈箕子靈蕭子爭到底的意思。
靈蕭子和靈箕子則是寸步不讓,一口一個楚宏子勾結老魔。
半晌嶽芒子突然說道:“你們別吵了,我來說幾句。”
只聽得嶽芒子環視眾人緩緩道:“我是掌刑堂長老,楚宏子到底是不是叛徒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