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選了寨子向東十里處的一座不高的山。這座山山腰裡有個山洞,口小肚大,裡面很乾燥,外面被各種藤蘿蓋得嚴嚴實實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個洞口。而且,站在洞口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巖蘿修建在山腰的小茅屋,這樣的話那裡的任何動靜都能看到——對巖蘿,雖然有些反感,但畢竟她能算半個救命恩人,李宏還是不希望她有事。
將石洞清理得乾乾淨淨,又拔了一束香茅草燻了燻便一切就緒。想了想,李宏還是沒有馬上開始閉關,將石洞重新掩好,賞著山景趟過草叢一步步信步朝小屋走去。
天全黑的時候,李宏才走到茅屋前。門是虛掩的,巖蘿並不在屋子裡,李宏走至桌邊在黑暗裡坐了下來,耐心的等待著巖蘿返回。
屋子一角的草榻上現在稍微改了改,李宏未甦醒的時候是一個人躺在上面的,現在草榻在正中間拉了道布簾作為間隔。這幾天晚上李宏和巖蘿都是一人一邊隔著布簾打坐。現在布簾是拉開的,李宏一眼看到屬於巖蘿的鋪位上放著個很大的包裹。
李宏頓時大喜,難道巖蘿想通了終於肯回綺霞宮了?這真是再好不過!想想愈發心花怒放。這姑娘不難相處,就是實在太精明,成天旁敲側擊神殿的事,要麼就是暗示救自己有多辛苦最好給十七八個好法寶、靈丹多多益善……如果她肯走,從此耳根清靜!
這樣想著,李宏的嘴角已是不知不覺揚了起來。
衫裙窸窣聲傳入耳裡,遠處響起輕快的腳步聲——為避人耳目,二人都儘量不在這裡高來高去,而是靠雙腳走路。
屋門吱呀一響,巖蘿黑黝黝的笑臉探進來,左手提著只小野豬,右手裡還有隻大竹筒。她笑著揚起手裡的野豬道:“去山裡打的,本來還有一隻,我在下面跟猛子叔換了一筒他自家釀的好酒,咱們晚上好好整一頓好吃的。要不要過來幫忙?”
李宏二話不說挽起袖子。
先把野豬整個用鹽巴擦了一遍,肚子裡塞上香茅草,很快野豬就已在炭火上烤著了。通紅的火苗tian著野豬,豬皮漸漸轉成了深紅色,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李宏細心的刷著油,神情專注。旁邊的巖蘿蹲在地上一直託著下巴在看,李宏被火苗映紅的側臉映入眼簾,突然之間巖蘿的心又是大大的跳了一下,就跟這幾天的許多時分一樣。
“好咯!”李宏將烤好的野豬放在托盤裡,伸出一根手指隨隨便便在上面懸空一尺處劃了幾劃,巖蘿還不明所以,突然聽到嘩啦一聲,焦黃噴香的野豬齊整整分成了十八塊,刀也切不到這麼均勻完美。
一點如豆燈光,二人小酌。
木盤裡的烤肉正嫋嫋冒著熱氣,竹筒裡倒出的山酒清冽芳香,李宏舉起竹杯笑道:“敬你一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好。”巖蘿一口喝乾,笑眯眯的用手背擦著嘴上的酒漬。
看著她這個用手背擦嘴的動作李宏眼裡掠過一絲驚奇之色,這個巖蘿,居然不裝腔作勢了?
巖蘿馬上知覺,臉微微紅了,咳嗽一聲,很扭捏的“嬌滴滴”的道:“我還要喝,再給我倒一杯。”
李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三杯下肚,巖蘿反而越來越自然,不再故作嫵媚的搔首弄姿,這樣的她更順眼。這時李宏終於敢說自己一直想說的話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巖蘿,你什麼時候走?”
“走?去哪裡?”巖蘿莫名其妙。
李宏指了指草榻上的包袱。
“哦,”巖蘿漫不經心的道,“那是我整理出來放著的。”突然她警覺了,抬眼狐疑的看向李宏:“怎麼?難道你希望我走?”
李宏心裡大呼是的,嘴上卻實在說不出口,期期艾艾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到包裹隨便問問。”
“那還好,你們男人最沒良心的了。我拼死拼活救了你,你可不能過河拆橋。我反正決定了,暫時不回綺霞宮,就跟著你,哼,你如果好意思的話就甩掉我走。”巖蘿秋波盪漾的斜睨一眼李宏。
這個動作是在對李宏拋媚眼。可是這媚眼拋的實在很做作,一點不自然,看得李宏就像吞了只蒼蠅般膩味,偏偏還不能說。
這姑娘,實在是個活寶!
李宏硬著頭皮道:“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可要小心點,儘量不要用神通,以免引來魔宗的人……”
話未說完巖蘿啪的聲把杯子重重頓在桌上,眼珠子都瞪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剛才攆我走,我不走你又要閉關?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