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一塊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白色鹽塊滾落地上。少年被當場逮住,連跑都不會了,目光呆滯地看著這絡腮鬍子武士。
絡腮鬍子武士冷笑:“好!又有一個不怕死的!”他的腳,用力碾在小小的鹽塊上,將鹽塊碾成粉末,抽出腰裡的長刀,獰笑著朝少年的脖子劈去。
“住手!”天空上傳來一聲大喝。
所有凡人抬頭一看,立刻全部噗通噗通地跪倒在地,那準備殺人的絡腮鬍子武士也不例外,將刀一扔,渾身顫抖跪倒字地,片刻後鹽庫裡外站立著的就只有那名神情呆滯的少年。
李宏飛落在地,指著絡腮鬍子武士喝道:“為了這麼一小塊鹽就要害他的性命,你究竟是人還是畜生!看來你定不是人了!既然如此,我李宏不怕送你一程!”
手指輕輕一彈,一朵真火倏地飛入絡腮鬍子武士身體。那絡腮鬍子連喊都未喊出聲,眨眼變成一個火球,那張臉剛在熊熊火焰裡露出痛苦神情,又撲的聲,成了一小堆灰燼。
轉眼工夫,這絡腮鬍子徹底在這世上消失。凡人武士們看著這幕,全都嚇壞了。
“滾!全部滾!老子看不慣你們這些狗東西!都滾!滾慢一步老子如法炮製!”身後,天燭一步步從虛空走下來,殺氣騰騰的大喊。
所有武士抱頭鼠竄,逃的比兔子還快,嗖嗖的,眨眼鹽庫裡就空了。
直到這時那少年才回過神,知道撿回一條命,拔腳也要逃,李宏一把拽住他,“等等小兄弟,我有話問你。”
少年身子哆嗦的厲害,就算李宏救了他的命,似乎還是不如他的“仙人”身份對他產生的可怕殺傷力,就算李宏聲調再柔和,他的眼神還是開始呆滯起來,兩腿哆嗦,只見一道黃色的液體從褲腿裡汩汩流下。
李宏苦笑了,拍了拍他的腦袋,一股柔和的識力透體而入,穩住這少年的心神,柔聲道:“小兄弟,我們是從外面來的,不是這逍遙仙宮的仙人。你別害怕。還有,我叫住你是覺得奇怪,這裡這麼多鹽,你為什麼要偷鹽?為什麼那人為了這麼一小塊鹽就要殺你?呵呵,別怕,在下就是覺得奇怪才叫住你問一問。”
少年良久才聽明白,哆嗦著回答道:“逍遙城是有大片鹽池,但這鹽池是城主的。百姓要吃鹽必須花大價錢買。我們都是奴隸,天天要做很重的活,沒有一天有飽飯吃,哪裡還給鹽?我母親病了,只想喝口鹽湯,所以我才偷的,仙人,求你發發善心,放我走吧。”
天燭一聽,簡直要氣炸了:“姥姥的這什麼仙界,簡直比人間界還不如!小子你等著!”
身形一閃,天燭已是飛到鹽庫大門口,拔出拳頭看也不看對準牆壁一拳擊去。轟隆一聲巨響,鹽庫倒了半邊牆,露出裝滿鹽塊的成堆麻袋。
天燭隨便提了一袋飛回那少年面前,將手一伸:“給!仙人老爺我賞你的!如果那狗城主敢對付你,老子知道,定擰了他的腦袋!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說是仙人老爺我說的!”
少年緊盯那袋鹽,眼睛慢慢亮了,剛要伸手接,卻見李宏將天燭手裡的鹽袋抓了過去,扯開麻繩,嘩啦啦的就往地上倒了半袋,剩下的一半鹽塊依然紮緊袋口,這才遞給少年:“拿去,這些你應該背的動。快跑吧,有多快跑多快!”
那少年二話不說接過麻袋往身上一背,立刻抄小路跑了。
“還是你細心,嘿嘿,老子怎麼就沒想到這小傢伙背不動?”天燭摸著腦袋笑道,“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當然是大鬧,鬧得越亂越好,我們這樣……”李宏如此這般傳音一說,天燭聽得眉飛色舞,豎起大拇指:“夠毒!不過,嘿嘿,實在太合老子心意了!開始!”
李宏朝鹽庫裡衝去,雙手掐訣不住連召,但見裝滿鹽塊的麻袋猶如潮水般朝袖子裡飛去——袖子裡藏的當然是乾坤袋。所有裝滿鹽的麻袋其實都進了乾坤袋。
而天燭,飛上半空,兩隻銅鈴大眼東張西望,沒多久就確定了目標,突然朝東面衝去,沒多久,那邊響起一聲悶哼,緊接著,重重的噗通墜地聲。
很快天燭去而復返,胳膊肘裡夾著一人,是二十來名監視他倆的逍遙仙宮仙人其中一位。
這邊李宏已經收完了整座倉庫裡的麻袋,一不做二不休,開始放火。這可不是尋常的火,而是無堅不摧的真火,毫無引火物的石板房子頃刻間也是著了起來,石板很快融化,轟隆一聲倒了,整座鹽庫不復存在。
現在,光禿禿的鹽庫大院裡只有李宏天燭和那名被俘虜的逍遙仙宮仙人。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