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高興的。”冷冷地諷刺打斷我。
止步一看,他正站在屋簷下看著我。
儘管他臉色看起來臭臭的,儘管他看起很不爽,像是來找我麻煩的。
我還是心裡高興,他算是來看我嗎?
原來,他還會來看我的。
見到他,有一種更輕鬆愜意的感覺。
眼波輕轉間,有一種柔柔的味道在傳送著。
他卻是繃著臉:“看到朕,還不跪下。”
這個死要面子的人,承認吧,你想我了,你來找我了。
我也承認吧,我一個人很難過,有人來看我,我很開心。
恭敬地跪下去,我發現我心裡對他的恨,很薄弱,差點就要提不起來了。
是不是時間,可以改變這些怨恨,淡忘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事。
他扯高氣揚地說:“朕要把這拆了。”拆吧,我換個地方住就好了。
他見我不說話,走前二步:“啞巴了?”
“皇上要拆便拆。”他神經有問題。是他自已在說話,我說什麼,到時又說沒有我說話的地方。
似乎又惹他生氣了,我跪著,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臉色。
做一個妃子難啊,做一個冷宮的妃子,更是難上難。
“起來。”他有些氣匆匆地說著。
我站起來,靠著一邊的竹子站著,低頭看著越來越大的肚子,壓根就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裡。
俗話也說得好,多了就不值錢了。
他天天發火,見我一次就發一次,見多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其實,為什麼要吵架呢?他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對會這樣無理取鬧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忽視他。
“張綠綺。”他揚聲叫。
我挑挑眉,抬頭看著他,他有沒有感覺,他生氣好突然啊,用這些氣惱來掩蔽著心裡的東西。
“還不去搬走你的東西。”他惱恨地一瞪我。
“哦。”我點點頭。
上了去,走入睡覺的房子,發現我只有被子,還有二套衣服。
抱了走出來,他冷若冰霜地站在門口。
我微微地一嘆氣:“真地要拆嗎?”
“非拆不可。”他咬牙切齒地說出四個字。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步了出去。我給他臺階下,他不下。
他抓了我的衣服,往地上一摔。
我撿了起來,有些無奈地嘆氣:“別這般行不行,梁天野,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覺得自已的行為好幼稚,很可笑嗎?
不是嘲笑他,或許我自已現在也是很可笑。
明明要恨他,看到他,居然心情還會雀躍。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似乎讓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
然後,他才說:“今天中秋,朕心情大好,不想跟人吵架。”
是啊,心情大好,還跑來這裡,胡亂地生氣,還看我不順眼嗎?
其實我還不是退了一步,我沒有以前那麼倔強了,要然你叫我走,我豈會回頭呢?
是因為那一次,你餵我喝藥,雖然罵我罵得重,還砸了這裡的東西,可是總是覺得還是不錯的。
那是第一次對他有這麼一種好感,他也很容易就把這些都消了。
回去將衣服放好,他已經走到外面去和吳公公在商量著什麼事。
沒一會兒,就有一些公公進來,砍竹子的確竹子,抬的抬,然後還在雜具房裡弄出些東西來,似乎在做著桌椅了樣。
我沒想去湊熱鬧,提了只木桶到後面去打水。
這麼熱的天,不沐浴覺得不舒服,他要做什麼由得他去,反正我真的沒有多大的心和他吵架。
才走幾步,吳公公畢恭畢敬地上前,擋著我的路,看著我的水桶:“綠妃,請給奴才,讓奴才為娘娘效勞。”
我狐疑地把水桶給他:“要是缺了一個角,我都找你算帳。”誰知道他是不是又聽誰的話,要來砸東西。
我這裡完好的,沒有多少了,這個還是特意藏在屋後的。
什麼都有人做,看來他還是很關心我的,回到房裡去準備,梳著長長的發,看著窗外那抹明黃色的影子。
真是突兀,他一個皇上,老往冷宮裡走。
他是想挽回我嗎?憑心而問,我心裡對他沒有喜歡,只有淡定了。
太多的東西,橫在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