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劃破風的聲音,帶著凌厲的殺氣,往我而來。
等我反應過來,已看到了烏黑的箭頭,離我這麼近,這麼近。
“娘娘,小心。”張賢瑞一聲大叫,身子比風更快地往我撲過來。
他一手,抓住那箭尾,但是止不住的衝勢,身子慣性地往我撲來。
我以為會摔在地上,會痛,但是他巧妙地一轉個圈,沒讓我摔著,自已反而更重地落在地上,摔得結結實實。
潛伏在暗外的人,打著火跑了出來。
我嚇呆了,第一次感覺到死神離我這麼近,那箭,就差一點刺進我的身體裡了,如果他慢一步的話,我必會倒下。
“停。”吳公公大聲地叫著:“務必生擒。”
眾人停了下來,肅靜地看著不遠處那一排綠色的植物。
幾乎就要與夜融為一體的黑,什麼也看不清楚。
張賢瑞站起來,雪亮的長劍橫在我的身前,守護著我。雙眼緊緊地瞪著那片黑,風一吹過,沙沙作響,月亮出來,照出一層層的光潔。
微光一閃,他長劍一指:“在那裡,抓住他。”
裡面是真的有人,大概也知道自已跑不掉了,竟然大聲地叫:“綠綺,你竟然讓人來抓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賢瑞一聽到聲音不顧一切地跳入那黑暗中,尋找聲音的出處。
我緊張地看著,但願,他能抓到。
過了些時候,聽到一聲大叫:“綠綺,我我先走。”緊伴著的,就是一聲慘叫。
火把往那邊圍了過去,照得一片的綠意,有些怪異的綠中帶黑泛著白光。
那一邊灼人的光華里,抬出一個身上插著一枝箭的男子。
人群閃開一條道,吳公公輕聲地說:“啟稟皇上,這不是宮裡的公公。”
那就是正常的男人了?即來之,就有必死的心,倒也不知道誰給他多大的好處,連命也不要了。
我還站在原地,手指緊緊地抓著那木槿花的枝幹,下意識往那明黃色的衣服望去。
一看就到看到他緊繃著一張臉,清冷的眼神如箭一樣帶著肅殺之氣,他也看著我,那麼的不信任與生氣。
他不相信我,他不會笨得真的信那個人的話吧。
越是想要和我扯上關係,然後一死了之,那不是越是可笑嗎?
如果真正相愛,那麼勢必咬緊牙關,也不會供出另一方。
他不相信我,沒有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情。
眾多的人,整齊地排成二行,火把照亮了東宮的夜。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上了懼怕,龍顏大怒,而他,怒的卻是我。
我鎮定地從排得整齊的火把下過,一步步地靠近他。
他的戾氣,頓時將我壓住。
從容地跪下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不求罪,縱使人人認為我有罪,我卻認為我沒有。
他狠狠地從牙尖裡磨出一個冰冷的字:“賤。”也不再說什麼,拂袖而去。
吳江太趕緊狗腳地跟上去,等候著他的聖旨,要把我怎麼處置。
舉凡偷情,其實在現代有個說法,是感情不和,誰都可以去尋找自已的幸福。
但是我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頂多也是他一手包辦的婚姻。但是我這樣,也算是出牆了,下場是很慘的。
我不怕,他雖然氣我,但還沒有到要殺我的地步。
等他冷靜下來,就知道他有什麼樣的處置了。
令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聰明絕頂的他,會相信這破綻百出的遊戲。是不是緊張一個人,就會不能冷靜去想,去看了。
我擰起眉頭,會是這樣嗎?他緊張我嗎?哼,那倒好,不是冤家還不聚頭了。
賤,我討厭這個字眼,他憑什麼說我賤,他自已還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
“唉。”一聲長嘆的聲音,飽含著一些無奈。
他也跪了下去,等待著屬於他的處置。
他在宮裡的罪名,可以說是守衛不嚴,讓我爬出牆頭去了。
我看著他,有些抱歉。
他看著我,眼裡有些憐惜:“可惜,未能活捉。”
我輕咳,清清口地說:“嗯,你也跪啊。”
他訝然地看著。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QQ版的撞牆圖片,你也撞啊,好巧啊。
如果不是他,我性命已無了。很想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