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墨邪一襲正統淺黃錦衣,規矩中帶著沉穩,黑髮挑起梳在腦後顯得飽滿不乏生機。他挺直背脊,指尖輕輕捏住一盞玉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大氣而不失禮數。
“不過說來臣弟還是不確信,會有這樣的女子明目張膽對著堂堂八皇子的印章,畫了骷髏不說,還毅然留下‘智障’二字,這難道是在說八哥是‘智障’不成?”老十三墨無憂名如其人,總是無憂無慮,平日裡就覺得總是找不住墨君皇的‘把柄’,如今有了好笑的事情,他可不想輕易就放下來。“六哥你說句在理的話,這女子是不是很獨特?”
“是有些性格,這倒像是在對八弟宣戰了,還真想見見究竟是否像畫上這樣平淡無奇。”墨邪瞄了一眼那神色越發冷漠的墨君皇,不懷好意地抿笑著,“要不八弟,這五十萬兩就給了我,我負責去抓她何如?”
“閉嘴!”有一種東西在墨君皇的心臟處越長越大,就快要撐破了一樣,讓他很想找個地方發洩片刻,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這樣囂張?
“好好,閉嘴。”墨邪有著大哥哥的風範,像是寬慰一般拍了拍墨君皇的肩,目光卻不自主地再次落在了那張告示上。
墨邪從小就與墨君皇相處成長,自然明白墨君皇的性情,連墨寧王都不放在眼中的猖狂之人,有著連太子爺都無法超越的王者霸氣的墨君皇,今日竟被一張回送的告示氣成這樣,可不是大稀奇是什麼?再者那女子,居然還能想辦法把告示貼到城門榜上,這可是讓不少百姓目睹了去,這樣‘殘酷’而一次中靶的報復手段,對一向驕傲的墨君皇來說,可不算小小刺激吧!
而那日,墨君皇突然找到他,讓他作一張畫的情景似乎還在眼前飄蕩……
依舊是陽光明媚的下午,墨君皇面對毛筆的墨邪淡淡道:“給我作一幅畫像,貼告示欄。”
“呀,誰能讓你親自動手要畫?”墨邪第一次遇到墨君皇要求他畫圖貼告示欄,難免詫異。“給一個準確的形容?”
“發如瀑布、身形修長。”微微擰著眉,墨君皇似乎在考慮什麼,“眉黛深黑,眼眸亮若星辰、有點冷又有點古靈精怪,唇瓣柔粉微薄,著一身白衣。”
“嗯,聽來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墨邪用筆尖蘸上墨汁,倒是這樣一個女子,何以能夠招惹上了冷酷的墨君皇呢?
墨邪還沒思索明白,輕捏衣袖正準備落筆,卻又被墨君皇一把攔住。
是不是,就只有這些?不,她的睫毛濃密如扇,肌若凝霜,指尖修長,身上還有一股奇異的水果香。她靠近他,帶著奇怪的溫暖,貼近他冰冷的身體……想著想著,墨君皇沒來由的冷哼一聲,她是醜八怪、醜烏龜,像他墨君皇這樣的‘菜鳥’,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算漂亮!
“慢!”墨君皇的眉心間散發著寒意,仿若有無數的黑色霧氣環繞在他的周圍,帶著一種地獄而來的邪魅之感。“頭髮質量不堪一擊。”
“這、不堪一擊的意思是……”墨邪有點暈。
“就是相對較少。”墨君皇淡漠吐出一句話。“而後睫細短,看上去很可惡、很邪惡!”什麼古靈精怪,分明就是邪惡之心作祟!
“額…。關於這個看上去很可惡,我應該怎麼畫?”墨邪頓時無語,看著面前面色依舊冷漠的墨君皇,卻感覺他就像孩子一樣在生著悶氣。不用說,一定是這個畫上的女子,但是這個女子又是誰,會讓墨君皇如此?
“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總之她就是相貌平平的醜八怪。”
“……”
思緒轉回來,涼亭裡喝著茶的墨邪還是有些猜不透,越是對畫像上不算很變形的女子深感興趣。
什麼叫相貌平平的醜八怪?這不明顯的自相矛盾麼?
然而墨邪正想說話,卻見墨君皇的視線早已經飄向了一旁的石子路邊,那雙褐色的眼眸中盡是陰翳,淡淡的殺氣在四周瀰漫開來。
“六哥,你瞧。”墨無憂輕輕碰了一下墨邪的手臂,不懷好意的碎碎道。
順著墨無憂的眼神,墨邪望向不遠處,就見一襲淡雅的淺粉著裝女子,被百花所包圍。她氣定神若,優雅卻傲然,明明是素雅的裝扮,卻仍舊遮蓋不住她自身散發著的高貴,百花四周飄然飛舞的彩蝶,仿若此刻也圍繞到了她的身旁,仿若身在夢境般驚豔。
“噢……”看了看告示上的畫,再看了看墨君皇不帶掩飾的情緒,墨邪輕輕呼了出來。
沒想到通緝令上的女子會入了宮來,究竟是什麼身份?但現在感受著身邊墨君皇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