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碗餅子放在桌上,跟三叔福了個禮,然後就繼續忙客人去了。
“三叔,你們怎麼來的?”
“今個村裡有人來城裡添物件,我們便搭著他車來的,等他買完東西就往這來尋我們。”
樓小拾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腦門:“上次還說要買布做新衣呢,這眼看天都涼了,正好今個咱上街買了,您就給捎回去吧。”
“好!”三叔點點頭。
樓小拾回屋去取錢,一會功夫就又出來了,見三叔坐在桌邊喝茶,問道:“三叔一起去嘛?”
三叔擺擺手:“你們去吧,我在鋪子裡歇會,順便看看你們的小生意如何!”
樓小拾點點頭,悄悄衝李橫打了個眼色,讓他可別被三叔再詐得把什麼都吐露了出來。樓小拾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道:“小拾叔叔帶你們買東西去!”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拽著樓小拾就往屋外走。
一會是李夏拽著樓小拾要往人群裡鑽,一會是唐娃子拉他要到雜耍藝人跟前湊熱鬧,直累得樓小拾筋疲力盡,恨不得給他倆一人脖上拴根繩子。
不過兩個孩子也懂事,樓小拾一說再看熱鬧正經事就做不了了,倆人也便乖乖聽話,跟著樓小拾去了布店。
看著架上各色各樣的布匹,直給倆個小的繚花了眼,不一會就圍在一起小聲討論,這個說藍底白花的好看,那個又指著滾金邊的大紅布叫喚。素色的麻布樣式少,樓小拾挑了幾匹,又要了些絮裡子的棉花。扛著幾匹布在肩上,這對現在的樓小拾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回去時給兩個孩子買了包糖,一人嘴裡塞一塊,直到回茶肆,倆人腮幫子還都是鼓鼓的。
茶肆門口停了輛牛車,樓小拾猜那村民應是到了,進了門果然瞧見一面熟的人佔了門口桌子的一角,面前還有碗柑子茶,他見了樓小拾後還主動幫忙接過布匹,問了幾句茶肆生意如何,又說最近要變天,讓他們多穿點。
樓小拾本想留他們在多呆會,至少吃個午飯,三叔和那村民擺手都說不用了,早走早回村,回去之後還有活呢。樓小拾也不勉強,送他們出了屋,跟三叔說若有什麼事讓進城的村民來捎個話,三叔直襬手,讓他們趕緊進屋顧客人去吧。
晚上,李橫和樓小拾躺在床上,李橫翻了個身,問道:“你白天如何看出三叔是在詐咱?”
樓小拾打了個哈欠:“舟舟腫著一雙眼睛回去,三叔自然不信“一切安好”的說辭,我倒不信他們幾個瞞不住,倒是別忘了三叔生了一顆玲瓏心思,他也知開口直接問,肯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你沒仔細瞧見,三叔當時的表情只是生氣唬人,臉上卻無傷痛神色,他若知道了一切又怎會如此?三叔一上來的那話可是萬能句子,我便猜他在詐咱,你可要記好了那句話,興許以後就能用上呢。”
“你倒真瞧得仔細!”李橫撇了撇嘴。
“壞了!”樓小拾坐了起來。
“怎麼了?”
“我怕三叔回去再詐他們一遍。。。只希望你那幾個弟弟裡有機靈點了,可別像你一樣。”
“。。。。。。”
過了幾天,三叔和李家兄弟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不是三叔沒再詐他們,就是被他們給糊弄過去了。
這天傍晚,茶肆裡已沒了客人,青蓮和江半收拾著碗碟,樓小拾坐在桌前盤算早上的吃食,天氣漸涼,水果也漸少,物以稀為貴的理,水果的價錢自然就跟著上去,樓小拾想若再賣那些帶餡的餅子,肯定就賺不到錢,過些日子就換了吧。正在他琢磨換些什麼的時候,不倦茶肆裡來了一位稀客。
“李大爺,樓爺!”趙二款款走來,衝屋內倆人推手作揖。
李橫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有些生硬,卻也起身迎了出來,還了一禮:“趙二爺。”
趙二愣了一下,然後客套了幾句,說了些茶肆生意不錯云云。
樓小拾牙齒直酸,見他還要繼續打太極,趕忙插了句嘴:“不知趙二爺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不知趙某可有與倆位當家坐下來談談的榮幸?”
李橫道了一句疏忽,就引他入座:“舍下寒酸,倒委屈趙二爺了。青蓮,奉茶!”
趙二又讚了幾句環境清幽之類的這才開始了正題:“趙某想跟二位合作,想討學瞭如意餅的手藝。”
李橫聞言沉了臉,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嗆了一句:“趙二爺可知‘厚顏’二字怎寫?”
趙二低低笑了幾聲,轉頭去看樓小拾,李橫臉上掛不住了,正想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