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毛鳳娃的視線愈來愈模糊,她已看不見左前方小鎮上的點點燈光。
黑暗終於籠罩了她原本明亮的—雙杏子眼,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是,她仍竭力向前快走。
她只希望到達小鎮的鎮西頭,甚至小鎮的西頭邊緣。
她曾一連仆倒過七八次,但她仍竭力爬起來繼續向前走!所幸她仆倒的地面都是秋收過後的農田,否則,只怕她那張如花嬌靨早已被荊棘亂石刺破得血流滿面。
毛鳳娃雖然既美麗又聰明,機智尤超人一等,但她體內中的毒素卻不是她的聰明美麗所能抗拒的。
最後,她終於仆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她不知道她倒身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距離小鎮的西端還有多遠,更不知道是已走過了小鎮抑或是還未走到?飢渴、疲備,以及體內的毒素作崇,她就在想著許多重大事情急待她去辦的惶急心情下,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覺。
但是,就在她失去知覺自以為可能這就是死了的同一剎那,她心中仍想著她一直偷偷喜歡的鐵牛哥。
他渾身堅實的肌肉、健美的體格、憨厚傻呼呼的可愛模樣,和他一旦真理正義與人爭論的威武種氣,師叔曾不止一次對他說過,他將來一定是一位鐵錚錚的漢子。
太陽剛剛升起來,小鎮唯一的一條小街上已開始有人在喧譁嚷嚷,說什麼,鎮南官道旁的田地裡死了一位大姑娘。
而就在這時,一箇中年花子神情慌張地奔進了“穿雲雕”和毛鳳娃宿住過的小客棧帳房內。
帳房先生一看中年花子發話已搶先問:“馬五,怎麼回事?”
中年花子卻脫口急聲問:“住在你們店裡的那位劉大俠呢?”
帳房先生被問得一愣,接著恍然道:“噢!你說的就是那位帶著一位穿綠衣碎花小姑娘的老先生呀?”
中年花子馬五知道自己心情慌張問溜了嘴了,只得急忙點頭急聲道:“是呀!就是他,他人呢?”
帳房先生一愣道:“他們兩位昨天離開小店,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呀!”
中年花子馬五再度問:“房間退了沒有?”
帳房先生正色道:“沒有哇!那位老先生說,因為要在此地等個朋友,還要再住三兩天……”
中年花子馬五未待帳房先生話完,掉頭就走,出了小.客棧,隨著三三兩兩、吵吵嚷嚷趕往鎮南看熱鬧的人群快步走去。
馬五曾和“穿雲雕”兩次碰頭,他看見過毛鳳娃,但毛鳳娃卻沒有見過他。
今天一早他還在睡覺,便被小花子們喊醒了。
他一聽說鎮南官道旁死了個花衣姑娘,就覺得事不簡單,再趕到田地裡一看,更加感到不妙!論衣著身段,很像“穿雲雕”劉大俠的師侄兒毛鳳娃。
可是,渾身浮腫,面目鐵青,兩眼緊閉,腫得好似兩個銅鈴,已完全認不出原來的嬌美面目。
經過了方才向帳房先生的詢問,以及“穿雲雕”和他兩次碰頭的談話結果,看來他們師叔侄兩人已經遇到了麻煩,“穿雲雕”
很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馬五心念間已出了鎮街口,他原本派了幾個小花子在毛鳳娃的身邊看守保護著,這時舉目一看,整片田地裡已擠滿了人,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一看這情形,馬五立即加快了步子。
他匆匆趕到了人群后,奮力擠向中間,同時,口裡連聲高呼道:“諸位請閃一閃,諸位請閃—閃!”
議論紛紛,臆測急論的人群,一聽有人吆喝,紛紛向馬五:望來,同時也靜了—卜來。
小鎮上的人—看是丐頭馬五,立即讓出一條通道,他原先派在那兒的幾個小花子卻全都望著他面色凝重的一言不發。
馬五看得心頭一震,知道方才還有—絲呼吸的毛鳳娃,準是氣絕身死了。
走至近前一看,心頭猛的—震,這才發現站在毛風娃旁邊的除了—具身穿灰衫,蓄著—
緞小鬍子的瘦削老人外,還有一位身著淡紫衣褲長得狐媚豔麗的:背劍少女。
馬五—見小鬍子瘦削老人,立時想起昨天“穿雲雕”向他詢問打聽的人物。至於狐媚紫衣少女是否和小鬍子老人是一夥的,他就不知道了。
能在—個小鎮卜當花子頭的人,在丐幫中也是由許多同輩中多少年來才能熬出來的精明人物。
馬五看幾個小花子的凝重表情,再加上“穿雲雕”要找的人物——“九頭梟”和李鳳嬌就站在地上毛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