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正捂著話筒和老於彙報呢。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了於總的聲音:“小徐呀,怎麼不打我手機?”
這時話筒那邊傳來了小蜜的聲音:“於總,我先出去了。”
老徐聽到於總的嘴含混不清地嗚嚕了幾聲,然後又提醒了一句:“頭髮亂了。”
老徐端著話筒,沒說話。
老徐掛電話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夕陽的橘紅色的光,鋪滿了這個城市每一個突出的地方。
老徐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於總才晃著胖胖的身子出現在路口上。此時,天色已暗。
老徐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臉上卻現出了十分高興的樣子。
“於總,你可真夠忙的。”
老於腦門上見汗了。老於看上去表情誠實,神情奸詐。
“於總,你說我們去哪兒吃飯?”
“隨便隨便,我這個人最不挑剔了。”一邊說,老於一邊往老徐的車裡鑽。
老徐瞥了於總一眼。於總看上去有一點點緊張,彷彿怕被人看到。
車裡有點悶。老徐搖開窗戶,換換氣。
“於總,忙什麼呢。”
“公司下個季度有一個大的宣傳活動。廣告費不少呢。”
老徐拿出“三五”,遞給於總一支:“於總,好事兒可千萬別忘了我們。”
老於抽了口煙,吧嗒了一下嘴:“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說完,老於笑了。
於總的笑聲聽上去平易近人,又居高臨下。
老徐的白色捷達往前躥了一下,拐向路中央,在路中央嘰嘰叫著掉了一個頭,鑽入丁字路口的人流裡。
老徐和於總打交道一年多了。其間,老徐沒少請於總吃飯洗桑拿去歌廳。別看於總五張多了,可人老心不老,每次辦事都懷著極大的熱情,並且落到了“實處”。起初,老徐捨命陪君子。但當發現於總給的業務還不夠他洗桑拿時,老徐的積極性便受到嚴重挫傷。所以,後來,當老於再次提出洗洗澡啦、唱唱革命歌曲啦這類號召時,老徐的響應很不積極。
於是,於總就會旁敲側擊,同時甩下另一個誘餌:“小徐呀,怎麼著,你不想賺錢?那我找別人。”每次聽到這種近於最後通牒的說法,老徐總是慌忙挽救:“於總,前兩天我可是給您打過電話,您不是在外地開會嗎?怎麼樣,我們還去歌廳唱歌去?”
每次一提唱歌,於總便變得笑容可掬:“小徐,你看看,你看看,又拉我唱歌。我哪會唱什麼歌呀。我怎麼能跟你們小青年比呀。”
“於總,您謙虛了。您的革命歌曲唱得才叫一個棒呢。”
每次於總都是在老徐極為蹩腳的誇獎聲中喜孜孜地掛了電話。每回放下電話,老徐都會暗暗地罵上一句。
於總所在的衛生巾集團是民營企業。據說,於總原來在部隊,後來到地方上混了小二十年,混得不太順心。每次喝醉的時候,於總肯定會慷慨陳詞,痛罵資本家。按於總的話,那幫老闆都是土包子,暴發戶。於總說:“我為他們馬前馬後的,賺了多少錢,又得到了什麼呢。”於總說這些的時候會很激動,老臉上汗水淋淋。每到這時,老徐總是充滿同情與理解似的不失時機地點一下頭或搖一下頭,臉上浮著淡淡的微笑。
關於於總,老徐知道得不多。但有一點老徐很清楚,每回到了歌廳,還沒坐穩,於總就把年齡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姐抱在懷裡,上下一通亂摸,膩膩歪歪,一邊說著噓寒問暖,一邊風風火火地想要霸王硬上弓。
老徐對於總的這一表現十分理解。想當年,於總硬的時候,我們的政策更硬;等我們的政策軟下來的時候,於總也硬不起來了。
“你們年輕人不明白,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什麼沒經歷過?”於總的話語重心長,於總的表情也是道貌岸然,“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一定要把失去的青春奪回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吃火鍋
第四章 吃火鍋
三里屯。
小雅和老路坐在酒吧有些昏暗的燭光裡。
從老路的角度看過去,燭光搖曳在小雅白白的臉上,小雅的臉上有一點清純的表情。
“小雅,你看上去很美。”老路說。
“你什麼時候學得也這麼酸了。”小雅樂了。捂了一下嘴,格格地笑了。小雅笑起來很純的樣子。笑了一會兒,突然又變回小*一樣的神情,“男人這麼說我喜歡。”
老路覺得小雅是一個純潔女孩和*的結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