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制,很少喝酒,更不用說竟會喝了這麼多的酒。
龍在走入敞軒之時,已是伸手取下了臉上覆著的面具。
軒中明亮的燈光就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容極為清秀,但此際卻是異常的蒼白,一雙微微細長的眼眸之中總是冷冷淡淡的。
這身為端王座下的第一殺手,竟然是曾子豫。
“龍參見主上。”曾子豫上前叩拜在地,從他穩健從容的動作之中,竟是完全看不出帶有絲毫的酒意,“今晚同僚相邀飲酒,一時間無法脫身,還望主上恕屬下來遲失儀。”
“可是韓廷軒回來了?”君宇琤並不在意,略一揮手讓曾子豫起身。韓廷軒今日午後入宮覲見睿王的訊息,他之前就已是得到了。
“正是。”曾子豫靜靜地回答。
“他不是一直在追剿楊晉之及其餘黨嗎?”君宇琤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空杯,沉吟著,“莫非那邊有什麼變數?”
“是,韓廷軒目前已追蹤楊晉之等人於渭水一帶。但據屬下猜測,韓廷軒此番迴轉皇都,卻是為了寧世臣被劫一事而來的。”
曾子豫的聲音明明依然平靜而沒有起伏,但是楚依依不知怎地,卻還是敏感地覺出了這語聲之中含著一絲不尋常的意味,而且她發現君宇琤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怎麼?你將寧世臣劫走一事,韓廷軒已有生疑?”君宇琤略帶著些審視的目光極快地掃過了曾子豫,微一停頓之後,又轉回到了手中的瓷杯上,似是若有所思。
“是,我當時中了韓廷軒的一掌截玉掌。”曾子豫垂下頭來。
“截玉掌?”君宇琤有些不解,微一皺眉。
“這截玉掌聽說是韓家的獨門掌法,其它倒無特別,就是中掌者在最初三日之內會氣血逆行,只有三日過後才能透過調息慢慢恢復。”一旁的楚依依開口解釋,不過想到龍受傷之後竟還又喝了不少的酒,心下不覺有些擔心。
“他已有些疑我,”想到那個時候抓向自己腕間的那一握,曾子豫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顫,“不過那時我已服食了轉龍丹,他並未起疑。”
楚依依不禁又是一驚,帶些責備的目光已是投向了曾子豫,這個龍,怎麼還是象從前一樣不會照顧自己。身為武者,她當然知道這轉龍丹有何作用,它的強烈藥性可在短時間內強行令血脈逆流,只是血脈逆行那是何等的痛苦難言,若是受傷之後服用,就更是傷上加傷。
“即便如此,他既然已經對你生了疑心,難保日後不會生變。”君宇琤語聲淡然地說道,“你的身份何等重要,本王卻是不能冒這個險,韓廷軒此人已是留不得了。”
他的語聲雖然極是淡然,但他的一語既出,卻已是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跟隨君宇琤已久,曾子豫又怎會不知道這一點?
“不要,他應該已對我釋疑了,請主上收回成命。”曾子豫突然直直地跪了下來,他的臉色在明亮燈光下顯得尤為的蒼白無色,但聲音卻是毅然決然的。
楚依依聞言,俏顏上已是掩不住滿面的驚異之色。就她所知,龍從未違抗過主上的命令,她更是從未看到龍有過這般決烈的言行舉動,一向對人冷淡,對自己也冷淡的龍,何時有過這樣衝動的行止?
她不禁又有些擔心地看向了君宇琤,她當然也知道主上既然言已出口,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都絕不會更改的了。
果不其然,君宇琤的神色已是在瞬間暗沉了下來,暗如此刻的夜色。他從未有過狂亂與暴怒,但是象這樣暗沉不豫的神色已是極為少見,昭示了他此刻已到了怒極的邊緣。
“龍,你竟為了這麼一個人,膽敢違抗本王的命令?”
曾子豫一時間沒有說話,象是有什麼生生地哽在了喉頭,他說不出來。
他只知道,當他包紮著自己親手留下的傷口的時候,在那一刻,心中竟是痛得無以復加的。
而當韓廷軒試探地握向自己的脈門之時,那時候心卻是一下沉到了底,因為在那一刻,他忽然無比苦澀地意識到,他們這樣的相處只不過是一種假象而已,事實上他們倆人早已是背道而馳了。
所以,今晚的洗塵宴他最終還是去了,因為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讓他們以朋友的方式相處的機會。
所以,從不飲酒的他,竟是杯來不拒,到底喝了多少的酒,連他自己也並不清楚。
“我只為了自己的心,”曾子豫似乎緊緊咬了咬牙,斷然地道,“儘管我們倆人各為其主,立場不同,但也總不能教他死在我的手裡。”
龍這個不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