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玉枕與風府五大穴位,三寸長的銀針直沒於頂。
這五枝銀針均是用苗疆五毒之王的毒血以秘法煉製,其毒無比,毒針入腦,更是其痛難忍,縱然是之前已經服下了鎮痛消音的藥丸,楊景天的喉間還是發出了一聲有如瀕死野獸慘嗥般的模糊低喊,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彷彿在一瞬之間被壓盡,失神的雙目圓睜,目眥欲裂,枯瘦的臉容完全扭曲在了一起,狀似厲鬼,但是這種深徹入腦的劇痛卻又偏偏不讓他暈去。
直過了盞茶工夫,無憂再上前去,將毒針一一拔出,待所有的毒針一經拔出,楊景天方才猛地一鬆,昏迷了過去。
而在這整個過程之中,楊晉之一直立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正照在他的半面側臉上,給人一種陰晴不定的感覺,他的眼中深深的,也不知是沒有,還是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這樣就可以了嗎?”過了許久,低下頭注視著老人的臉,卻看不出有絲毫要醒轉的樣子,楊晉之緩緩地開口詢問。
“是的,主人。這是我們苗疆秘不外傳的五毒攝神蠱,不僅可以完全控制一個人的心神,而且還可以激發人體的潛能。”無憂低著頭,細心地將銀針擦拭乾淨,然後收好放入了藥箱之中,“無憂可以保證,老莊主在今晚的壽宴之上與常人無異,不過只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足矣了。”甚至沒有去問兩個時辰之後又會怎樣,楊晉之輕輕挑了挑修眉,只說了一句,“無憂,這裡我就交給你了。”
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從一點一點地聚集自己的力量開始,慢慢地培植自己的羽翼,直至站到今天的這個高度,為此,他甚至已經背棄了親情、倫常乃至於一切。
他所等待的就是今夜這一刻的到來,他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是,請主人放心。”無憂低下頭,道。
二、逝者如斯夫
二、逝者如斯夫
無意站在門外,已站了很久,那道沉重厚實的銅門隔絕了一切的聲響,聽不到有任何的動靜傳來,彷彿那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也彷彿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推開門,只不過是一道門隔著,然而就只是這一道門的距離,裡面和外面就彷彿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楊晉之就象是要急於擺脫什麼似地,快步走了出來,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吐盡了胸腔中的一口濁氣。
站在這裡,迎著剛剛升起的和煦朝陽,清新的晨風輕拂過臉龐,雖然沒有了在裡面時那種教人幾乎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覺,然而此刻照拂在臉上的初升陽光,不知為何卻又令楊晉之感到無比的刺眼。
這一剎那間,他也不知是在厭惡著這陽光,還是在厭惡著自己。
儘管從外表看上去,楊晉之與平日並無什麼不同,一樣的風神如玉、溫潤似水。但是侍奉他已久的無意卻能夠感覺得到,從裡面走出來的楊晉之,彷彿全身上下都被一層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陰霾籠罩著。他可以確定,就在剛才,就在那裡面,一定曾經發生了什麼,但他什麼話也不敢多問,只一言不發地緊緊跟在楊晉之的身後。
走出了內院,楊晉之卻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沿著長長的遊廊向左拐,走向“碧涵居”的更深之處。
看著前面一身飄逸紫衣的高挑身影轉了方向,無意微微怔了一下,又連忙追了上去。
他們倆人很快地就來到了“碧涵居”的深處,在幾株參天古樹的濃蔭之下是一座的噴水蓮花池,池中一方太湖巨石高約三丈,具體而形微,倒也頗得奇峰異石之神韻,有種巍巍然險峻之意,假山石之上綠苔橫生,還有一脈細泉自山頂汩汩流出,飛流而下,走珠濺玉。
“開啟。”楊晉之低聲令道。
無意連忙應聲上前,彎腰開啟池邊暗藏的一個暗格,伸手入內輕輕按動幾下,就只聽到“軋軋軋”的一陣轟然悶響,那座假山竟然從中分成了兩半,向後退開,露出了掩在其下的一條幽深曲折的暗道。
留下無意在外面,楊晉之獨自一人順著臺階緩緩地走了下去。
這條暗道既然位於水池之下,自是陰冷潮溼,兩旁的冰冷石壁上遍生青苔,還不時向下滲著水滴,觸手溼寒。所幸倒還甚亮,因為暗道裡每隔幾步就有一盞長明燈幽幽地燃著,不過此時的火光因為暗門開啟使得空氣湧入而一陣搖曳晃動,看過去只覺得燈影憧憧、陰森可怖。這般一步一步地向下走著,恍惚間不禁生起一種正從陽光明媚的人世間走入陰森地獄之中的錯覺。
大約下了十幾級臺階,就是暗道的盡頭,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