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二淨。
戰鬥越發激烈,剛剛取得的一點優勢在衛兵們瘋狂的攻勢下瞬間蕩然無存。再強大的武力在無窮無盡的圍攻下也會被消磨殆盡。庫吉爾鎮所有能夠動員的衛兵全都趕來了,在這無休無止的砍殺中,索維蘭等人的防禦陣勢搖搖欲墜。
他們一邊揮砍著,一邊向城門方向後退著,就連守在絞盤旁的托馬斯,都已經扔下了庫爾,加入了戰局,和米爾扎一起抵禦住右翼想要合圍上來,截斷退路的衛兵。左邊,魁梧的坦德拉渾身浴血,那柄巨劍彷彿不知疲憊般地揮砍著,在一蓬蓬血霧中,他身上秩序之力散發出的金光彷彿都被染成了妖豔的紅色。
索維蘭手中的長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濃稠的血漿密佈在整個劍身上,滑膩的劍柄似乎連握住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旁邊的佩斯林也沒有比他好多少,汗水混合著濺到臉上的血水,還有黑色的喬裝,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畫著鬼臉的惡魔,只有一對白色的眼珠,瞪在猙獰的臉上。
加多雷等的就是這一刻,就是這群獵物疲勞的一刻。就在索維蘭艱難地從死屍的胸腔中將長劍拔出時,他動了。彷彿一條窺到機會的毒蛇,一道刁鑽的劍光從人群中陰險地刺出,刺向了索維蘭的肩膀。他的目的很簡單偷襲、擊傷、把他留下,而非殺死。
危險的氣息就像鋼針一樣瞬間刺痛了索維蘭的神經,連續經歷了數場生死之戰的他立刻本能地揮起了長劍。“嘶嘶嘶”的一串金屬摩擦聲響過,加多雷的偷襲偏移了方向,在索維蘭左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索維蘭倒退兩步,肩頭傳來的痛楚讓他額頭佈滿了冷汗,身上尚未癒合的舊傷早就在激烈的戰鬥中重新扯開,滲出了鮮血,這樣的偷襲讓他的處境越發艱難。
“挺住維蘭”佩斯林從旁邊架住了索維蘭的肩膀,大聲說道,“堅持住你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給我抓住他們”加多雷看著兩個掙扎在一起的獵物怒吼道,“給我衝上去快”
更多的衛兵湧上來了,他們都看到了趁虛而入的機會,如果能抓住這兩個年輕人,拿到的金幣豈不是要比五百枚更多
護在旁邊的老肖恩已經有些支援不住了,年邁的身體還有下降的體力,讓他感到手中的長劍越來越重,支撐他繼續揮砍下去的動力只有堅韌的意志而已,眼前湧上來的衛兵,讓他心中多了一絲必死的決心。
“去死吧”就在這時,一輪刺眼的白光從他身旁飛射而出,在一片慘叫聲和噴灑的血漿中旋轉著,嵌到了一個衛兵的胸腔中。是米爾扎,是這位勇敢的老兵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量,將鋒利的雙手斧扔了去。
“快走我來擋住他們”米爾扎就像發了狂的猛獸,抱起地上散落的一根巨大的條木衝了上去,一時間,無數衛兵被他無可匹敵的巨力推倒在地。將粗重的條木砸向了衛兵,米爾扎踏住屍體,將雙手斧拔了出來。然後瘋狂地掄了起來,完全放棄了防禦。
“米爾扎”索維蘭意識到了這位老兵想幹什麼,他大吼一聲,掙扎著想要把他拽回來。
“喝”坦德拉掄起巨劍逼退了眼前的敵人,“肖恩大人快將索維蘭帶出去快”
沒等坦德拉說完,老肖恩已迎了上去,他苦澀地看了一樣那個令人尊敬的身影,和佩斯林一起,架住索維蘭向城門衝了過去。
“別讓他們跑了該死的”加多雷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指揮著部下想要追上去。但是不要命的米爾扎竟然死死地攔在了那裡,任何想要越過他的衛兵,都會被一斧砍在地上掙扎不起。他就像個無畏的戰士,瘋狂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生命,遍佈傷口的身上掛滿了自己還有敵人的鮮血。有時候,真正會讓敵人產生恐懼的是勇氣而非武力。
索維蘭等人的身後留下數不清的殘肢還有血漿,大門旁的牆壁上掛滿了蜿蜒向下的血跡,流淌著,觸目驚心。越來越近,終於,他們邁過了大門,身前就是延伸向遠方的道路。
“咬住他們給我咬住他們”加多雷大吼著,用衛兵的生命堆積著讓他走向巔峰的血路。他絕不會放棄,再大的損失在貪婪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米爾扎”在索維蘭痛苦的吼聲中,他看到鐵匠的肩上被狠狠砍了一劍,那個寬厚堅實的身影搖晃著栽到了一旁。
坦德拉抹了一把溢滿淚水的眼睛。“帶索維蘭走我去擋住他們”說著,就向馬上衝出城門的衛兵殺了過去。
“不”索維蘭大吼一聲,掙脫開了老肖恩和佩斯林的拉扯,舉起長劍哭喊著追向了坦德拉。“為什麼你們都要死為什麼我的命根本就不配讓你們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