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卷就是誰的。”
這句話說完,就傳來一陣鐵器交擊的聲音,想來應該是石之軒把印卷往空中一丟,四人開始亂戰。一時間氣勁擊打,兵器交擊的聲音充溢著羅漢堂中,不時還傳來羅漢雕像破碎的聲音。寧楚期待著他們能恰好把他所在的羅漢也打碎,但也知道這是妄想。有楊虛彥和婠婠在,肯定會不會讓他如願的。
果然,打鬥的聲音越來越遠,這座羅漢堂裡能容納五百個羅漢雕像,自是無比寬廣。大石寺是在隋朝佛教鼎盛的時期建造,在戰亂時已經荒廢,所以偌大的羅漢堂內任他們糟蹋,也沒有一個和尚衝出來說他們對佛主無禮。
寧楚此時最後一口氣已盡,只聽得胸中的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腔來的那種力度,正要活生生的憋死時,寧楚忽然又回過氣來。到這一口新氣將盡時,另一口氣又自動地由體內生出來。這次寧楚注意到這口奇氣非從天而降,而是於體內的真氣,生生不息,令他極之受用。
寧楚不知道他竟如何學會了內呼吸,但肯定是和寇仲與徐子陵留在他體內的長生氣有關,竟在危急時刻開啟了他先天呼吸的關竅。寧楚體會著內呼吸的奇妙,雖然體內的幾處要穴被制,但體內真氣開始慢慢澎湃,不住流轉,眼前也一片明亮,在黑暗中也看得清近在咫尺的泥像內壁粗糙的紋理。
寧楚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在內呼吸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自己用內力衝穴。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不遠處有細微的腳步聲,就在他的附近徘徊著。
寧楚之前因為差點窒息而死,所以無暇觀察周圍的情況。此時已經挺過鬼門關,內力恢復少許,才聽到了這個腳步聲。
這個人,像是在附近尋找著什麼。
遠處的爭鬥聲仍未停止,可見並不是侯希白等人,他們也無暇顧及他。
那麼,這羅漢堂內,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寧楚心臟緊縮,猜到了這個正在他附近四處走動的人,應該就是石之軒。
依著石之軒高深的武功,大概是在進到羅漢堂時,就聽到了他微弱的呼吸聲。循著這點線索,才找到這附近,但又在他轉為內呼吸之後,再無了頭緒。
就在此時,腳步聲停了下來,就在他所在的羅漢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寧楚瞪大了雙眼,雖然隔著一層泥塑,但他好似看到了石之軒正一臉冷漠地盯著他看著。
他究竟,要做什麼?
楊虛彥最後糊上的口子,並不完美,雖然天色極暗,但只要找到了這一帶附近,一眼便能看破。
他定是知道這羅漢裡面有人的。
他們兩人就隔著一道薄薄的泥塑,只要石之軒一抬手便可以去除掉這道障礙,也只要寧楚洩露出一絲氣息,便可讓對方知道他還活著。
可是,石之軒終是沒有抬手。
而寧楚也沒有露出半點聲息。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實際上只是過了一剎那而已,寧楚聽到石之軒轉頭離去的聲音。
寧楚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不知道是應該鬆了口氣,還是應該失望不已。
“師父,弟子學藝不精,甘拜下風。”過了半晌,侯希白氣息不穩的聲音傳來,同時還有液體滴答的聲音,想來應該是被楊虛彥的影子劍刺傷了身體。
寧楚不禁升起一股怒意,即使是做戲,侯希白也不必做得如此逼真吧?肯定是楊虛彥那個小子趁火打劫,他定饒不了他!
“希白,今日的你很不對勁。”只聽石之軒淡淡地說道。
“希白輸得心服口服。”侯希白的聲音聽起來仍是溫文爾雅,不急不躁。
此時在一旁的師妃暄忽然說話了:“希白內傷未愈,又受人要挾。妃暄本不應該插手邪王大人的師門之事,但確實是看不下去了。”
“妃暄!”侯希白匆忙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這些根本沒有用。
寧楚也知道師妃暄說這些根本沒用,石之軒向來不是注重過程,而是注重結果之人。邪道之人本就不拘泥於教條,楊虛彥究竟用何種手段奪得不死印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各方面都比侯希白強,適合做邪王的繼承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也理解師妃暄為何會說出來,畢竟對於慈航靜齋來說,讓和她有交情的侯希白來練不死印法,自然要比讓冷酷無情的楊虛彥繼承好得多。
果然楊虛彥連辯解的意思都沒有,一言不發。
婠婠倒是銀鈴般地嘲弄笑道:“妃暄姐姐果然是正道人士,還說不插手呢,剛剛和妹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