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斷紋,而隨年代久遠端度不同,斷紋也不盡相同,龍鱗斷紋是最難得一見的斷紋,縱使寧楚不懂音律,也知道這張琴是千金難得一求的好琴。
步三爺見寧楚一直端詳著這張古琴,便詳細地介紹起來:“嘻嘻,要做一張琴,最好是用梧桐木,而且必須砍伐幾百年以上的梧桐木。要知道有年頭的木頭,其中的木液已盡,又經過漫長時間的風吹日曬,金石水聲都已經融入其中。梧桐木又生長在清幽簫散之地,不聞塵凡喧雜之聲,做出來的琴,自然是絕佳上品……”
寧楚見他說得新奇,不由得伸出手去,用手指撥動了一下琴絃。
一個能令整個房間都顫動的清澈聲音迴響起來,久久揮散不去。這種渾厚深沉的聲音,就像這張琴是金屬而不是木頭製成的一般,讓寧楚認識到何為金石之音。
“謝謝。”寧楚由衷地喜歡這張琴。不用問他也能猜到,步三爺為了這張琴下了多大的功夫。他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只是他師父這些年,帶回來的東西無非是什麼風車啊麵人啊糖葫蘆啊一些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他雖然身體還是個孩子,但精神上是個成年人,怎麼可能喜歡那些東西?
本來還滔滔不絕介紹這張琴有多珍貴的步三爺,突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忘記了接下來自己要說的是什麼,瞪著寧楚,半晌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徒弟徒弟,再笑一個給師父看看吧,好不好好不好?”
寧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出口。
步三爺並沒有覺得失望,他的嘴已經咧到了耳邊了,轉換話題地笑問道:“徒弟啊,你是不是剛出生就有記憶了?那你肯定記得你的家人吧?這麼多年,怎麼都沒聽過你提過,想回家看看呢?”
寧楚本來還算溫暖的眼神一冷,他永遠都忘不了石之軒拋棄他的那一幕,但這並不是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去看一眼的原因。他垂下眼簾,蓋住了眼中的情緒,淡淡地說道:“反正她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還回去看她們做什麼?相認雖然是好事,但左右我還是要死的,讓她們再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嗎?”他說的她們,指的是他的母親碧秀心和姐姐石青璇,根本不包括石之軒。
步三爺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他的這個徒弟真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那麼就是說,他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家人拋棄的……步三爺的心中升起一股憤怒,隨後便是滿滿的心痛。
寧楚別開臉看著桌上的那張古琴,平靜地繼續說道:“所以忘記最好,雖然我沒有了家人,但還是有黑墨……”
那他呢那他呢?步三爺的臉憋得通紅,使勁地用手指著自己。
寧楚看在眼內,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雖然師父你很猥瑣、很不講衛生、很邋遢、很粘人、很醜……”他一連說了十多個貶義詞,看著步三爺的臉色從紅色說成紫色,又變成了黑色,才輕咳了幾下,續道:“但我很高興你是我師父。”
步三爺黑到鍋底的臉立刻多雲轉晴,忍不住又要湊過來戳戳寧楚白嫩的小臉蛋。
寧楚見怪不怪地直接伸出手擋住了步三爺妄想非禮的手指,淡淡說道:“好了,肉麻就到這裡,師父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去繼續收撿草藥了。”
步三爺扁了扁嘴,他這個徒弟真是不可愛。他委屈地收回手指,輕嘆了口氣道:“徒弟啊,你先坐下來,師父和你說說你的病。”
本來就要往外走的寧楚停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步三爺也拖過椅子在對面坐了下來,但卻沒有馬上開口。他鎖緊了花白的眉毛,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寧楚熟知步三爺的性格,知道他肯定早就決定了要說什麼,可就是拿喬,在等著他先開口問。
想要比誰的耐性更強?寧楚這些年,被磨練的最好的,那就是忍耐力了。他能忍住痛,能忍住寂寞,自然還可以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何況,想要說的是他師父,他做徒弟的自然要耐心等待。
所以寧楚就真的低著頭非常恭敬地等步三爺開口,讓本來還想聽徒弟軟言相求的步三爺氣得七竅生煙,再一次敗下陣來。他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道:“徒弟,你想不想學武功?”
寧楚意外地挑了挑眉,“我,可以習武?”就他這副身體,連跑步都不可能做到,怎麼可能習武?
步三爺笑了笑道:“先別考慮你身體的事情,如果有機會可以讓你習武,你想不想學?”
“想。”寧楚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現在是在大唐雙龍的世界裡啊!他自然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