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呢,還是十五六歲的時候最有味道。女人一旦過了二十歲就像開敗了的花,即使香氣再濃郁,花瓣也散開了,沒了趣味,也沒有了觀賞的價值。”
殷素孃的心裡咯噔一聲,那一天秦逸找到暗室來時,她就已經知道他要將她送進宮裡。她拼命地反抗過,就算死去她也不願意再見眼前的這個人。
雖然當年她是被陷害,雖然當年她也曾一門心思地想要重回王府,可是她終究敵不過公孫鳳的權勢,無奈放棄。時隔十五年再次相見,她知道他尋找她的目的,但這十五年裡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無法讓他再顧念舊情,並且她現在已經失去了能夠保全自己的籌碼。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人的心狠手辣,為了達到目的,父親、母親、妻子、妾室、子女,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捨,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殺,他能把自己的女人送給自己的父皇,並親眼看著那些女人哭喊著被糟蹋,也能肆無忌憚地勾引父皇的女人,甚至能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
然而她已經又一次被困在這個可怕的死局裡,她無處可逃,也指望不上任何人了……
袖子下的拳頭捏緊,頓了頓,她望著他,忽然淚如雨下,彷彿是不可置信地喜極而泣,又彷彿是歷盡滄桑地極盡心酸。蒼白的玉手捂住嘴唇,她淚眼婆娑極為深情地望著他,嚶嚶哀泣道:
“王爺,真是王爺嗎?王爺,妾總算是見到王爺了……”
“大膽!什麼王爺!陛下現在是大齊國的皇帝陛下!”楊讓作勢呵斥一句,心裡卻很沒幹勁。這個女人還是這麼會演戲,雖然演戲的功力因為十五年的安逸已經退化到只剩下一層了,看起來十分滑稽。
“陛下!陛下!”殷素娘因為一聲呵斥,纖細的身子一顫,瑟瑟的,顯得極為可憐,梨花帶雨地望著景凜,“妾終於見到陛下了,這十五年來妾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陛下,想陛下想得肝腸寸斷,每夜都會哭泣!陛下,當年妾是被冤枉的,妾真的沒有做過,妾是真的懷了陛下的骨肉,那個孩子真的是陛下的!
因為陛下不在,妾備受欺凌,王妃要處死妾,妾沒有法子,只能帶著才出生的孩子連夜逃出王府,沒想到半路上竟然又被王妃派出來的殺手攔住,妾身受重傷,差一點就被殺死。
每每想起這些,妾都會一面哭一面更加思念陛下。妾以為陛下歸來之後會派人尋找妾和孩子,妾等了許久陛下都沒有來尋找妾,妾又怕被王妃知道再對妾下毒手,妾還以為陛下已經忘記妾,不再要妾了,妾、妾……”
她說到這裡,雙手掩面,哭得更加悽慘,淚如泉湧,楚楚可憐。
景凜看著她,那個時候正趕上他登位的關鍵時刻,一時沒顧得上,又聽說公孫鳳派了殺手,以為她們娘兩個必死無疑,雖然過後也心存僥倖地尋找過,不過找的卻不是她,他要的是孩子。
就算是現在,他真正想找的也不是她:
“華兒呢?”
正在哭泣的殷素娘聞言,心中一沉,她自然知道他要找的是那個孩子。
華兒,景華,是那個孩子還沒出生之前他隨口取的名字,因為當時是最小的孩子,他隨心所欲竟然都沒有按照從上傳下來的規矩取名。
若她當年能留在王府,那個孩子便是大齊國的九公主,而她至少也是個貴妃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錦衣玉食,富貴榮華,然而這一切全讓那個善妒的賤人給毀了,因此比起憎恨景凜,她最想撕爛的其實是公孫鳳那個賤人。
他要找的是華兒,可那個孩子已經摔下山崖死掉了,然而若是她這樣說,他一定不會去殺了公孫鳳報仇,他只會遷怒她殺了她,殷素娘心裡一清二楚。
不能說那個孩子已經死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籌碼,她是孩子的親孃,只有她才能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只要讓他以為那孩子活著大海撈針地去尋找,他就會把那個孩子的親孃好好地養起來。
除了她,沒有人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死了,至於秦泊南,秦泊南……
“妾不知道!”殷素娘繼續嚶嚶地哭泣著,彷彿極為痛苦,痛徹心扉似的地哭訴道,“那個時候殺手追過來,妾為了孩子,只好將自己作為誘餌,妾將孩子藏在草叢裡,自己一個人往前跑,之後就身受重傷人事不省了。
等到妾的傷勢好一些趕緊去尋找時,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妾每一年都請人在那附近尋找,可是每一年每一年,妾失望了無數次,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算起來那個孩子今年已經十五歲了,若是在父母身邊長大,這個時候已經該出閣了。也不知道那個孩子長成什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