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鵠焉知黃鵠思歸?強詞奪理,明明是她自己想家,還拉上黃鵠。現在我親眼所見,鴻雁才捨不得離開呢。”

“格格不要這樣說,其實細君公主是個可憐人……不瞞格格,胤禩常常覺得自己的命運和她很相像。”

“嗯?你一個阿哥和人家公主怎麼好比呢?”

“細君公主是漢武帝的義女,武帝對她只是略盡養育之責而已。送她遠嫁烏孫和親,從此不聞不問,仍由她自生自滅。而胤禩,在皇阿瑪的眾多皇子皇女中默默無聞,連抱養的大公主都比我更受寵些。胤禩的處境和細君公主實甚相似。不同之處是連和親的利用價值都都沒有,皇阿瑪幾乎連一句慈愛的話語也從未恩降於我身上。”

“我剛剛的話是無心的,你不要難……”我尚未說完,就被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肩膀,“胤禩沒有怪格格的意思,恰恰相反,格格是幫了胤禩的人,我感激還來不及呢。若沒有格格今兒早上的鼓勵,皇阿瑪的問話我是萬萬不會有勇氣開口回答的,我是個沉默慣了的人,尤其在皇阿瑪面前,就算心裡想到了答案,也絕沒有開口的心思。”

“那你以後還會說話麼?我是指,在皇上面前。”

“會的,因為今天我很清楚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胤禩晃了晃右手,“有生以來地第一次,皇阿瑪誇讚了我。”他頓了頓,聲音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悲哀:“只是,我常常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宿命,無論做什麼都難以改變。也許,現在努力愈多,到頭來反而愈加失望。”

我低下頭,凝眉思索,回味他的一席話,竟有著我人生中從未體嘗過的辛酸冷遇,想找些話開解他,於是扯開去說:“雪霏曾在漢書中讀過,在細君公主抑鬱夭折之後,漢武帝又冊封了一位解憂公主,也被送往烏孫和親。但她坦然面對命運,搏擊命運的不幸,雖命途多舛,時有厄運,卻總能化險為夷。當她七十歲時衣錦還鄉時,宣帝甚至親自出城迎接這位偉大的公主。”

我定定神,成竹在胸地說:“所以我們都要像解憂公主那樣,即便生不逢時、時運不濟也相信人定勝天、有志竟成,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嗯,人定勝天、有志竟成。以前我不信,現在信了。”

“我也是,”我眨眨眼,“要不,咱們擊掌!”

我們一股腦兒地從草地上爬起,曲膝而坐。“啪啪”,兩聲清脆的擊掌聲。

突然,一直在自得其樂地吃草的青騅馬向我湊過來,未等我有反應,它已經舔著了我的臉!

“哎呀,”臉頰黏上了一團馬口水和著青草泥的混合物,我驚慌失措地抬手擦拭。八阿哥忍俊不禁,笑著指向我的鬢角道:“這裡……呵呵,還有這裡。”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木蘭圍場之四:俏語謔嬌女

我怒目而視,嘟囔了句:“幸災樂禍。”八阿哥已經走到了一邊,從自己的馬背上取下一隻鹿皮囊,拔下塞子,說:“格格若是不嫌棄,就著這些水,洗洗臉吧。”

他很小心地將水緩緩傾下,我用手捧著,仔細地洗著臉。洗了幾捧之後,抬頭問:“還有東西麼?”他仔細地盯著我左右看看,吞吐地說:“當然有,有一位漂亮的格格。”

我正要發笑,忽然覺得臉上的水珠迷了眼,睜不開眼皮。要伸手取絹子,又想起正穿著鎧甲,哪裡會有手絹別在衣襟上?心想著,八阿哥已遞過來一塊絹子,我趕緊接過,擦了擦眼。

“你堂堂阿哥還帶著絹子啊?”我好了傷疤忘了疼,立刻開始反唇相譏。八阿哥努努嘴:“不是格格系在那韁繩上的嗎?”

我一愣,細細看看手中的宮絹,居然是那個讓我方才驚魂不已的“禮物”,絳紅色的絹子,繡著一株清秀的梅花。才發誓再不要看見它的,沒料到居然片刻之後就用上了。

我搖搖頭,看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說:“不早了,我們快回營寨吧。”

騎馬輕快地賓士在廣袤的原野上,暮色蒼茫,晚風原本只是徐徐而已,我們快馬加鞭,耳畔的風便呼呼而過,好不涼爽。我身邊的那人,馬上的風姿一點都不遜於安親王府裡以馬術見長的幾位舅舅,想到以前一直以為八阿哥是個文弱公子型的人,暗暗覺得好笑,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草原的天,黑得真是快,才跑了幾里路。已然繁星滿天,夜色沉沉了。

放眼望去,草原上一絲火光也無,看來離營寨還有很遠。我的馬蹄緩了下來。“格格,為什麼不走了?”八阿哥奇怪地問。

“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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