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依靠,自然也不會希望這個皇子生母健健康康地,所以在愨昭媛懷孕八個月之後,華妃的又一次下藥時,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愨昭媛拼死生下了一個男孩,卻因此傷了身體,不僅不能再生育,甚至連侍寢都困難了。
“愨昭媛倒是命大,就這樣還能好好地活著。”
慕容世蘭緩緩地撫摸著自己長長的甲套,嘴角掛著一絲厭恨的笑意。身後隨侍的宮人都不敢出聲,主子陰晴不定,受苦的不還是自己這些奴才?未央宮的嫻貴妃倒是脾氣好,與人為善,但是跟著個受寵的主子怎麼也比跟著個不被待見的主子強不是?
朱宜修看著被抱到自己宮裡的小皇子,心裡泛起濃濃的母愛,彷彿自己多年前死去的孩子又復活了一般。
“娘娘,看來陛下心裡還是看重娘娘的,不然也不會將小皇子交給娘娘撫養了,這可是陛下現今唯一的孩子啊。”
“唯一的孩子?”
朱宜修咀嚼著這句話,想到自己早逝的兒子,再看向小皇子的眼光中就帶了一絲複雜。要是自己的孩子還活著,自己還用得著去算計別人的兒子嗎?
“愨昭媛平時悶不吭聲地,倒是讓她拔了頭籌。能平安地生下二皇子,她也是個有福氣的。不過,昭媛的福氣再大,不也是娘娘給的嗎?”
剪秋附在朱宜修的耳邊,輕聲安慰道。
“以後不能再叫昭媛了,她生下了二皇子,怎麼著皇帝也要給她升升位份的。這四妃之位的最後一個,沒想到竟然是她。”
果然,如朱宜修所說,在二皇子的滿月宴上,皇帝正式晉升愨昭媛為愨妃,從四妃之例。至此,四妃之位已滿。
乾元十年註定是個吉祥年,繼愨妃誕育下一個健康的小皇子之後,剛剛進入臘月,纏綿病榻,長期昏迷的皇后娘娘終於甦醒了。
據說,當時正在朝堂上聽政的皇帝陛下,一聽得這個訊息,竟然拋下滿朝的臣子,直接奔赴鳳儀宮。
看來,皇帝陛下對皇后娘娘的愛戀是多年不衰啊。
這後宮的天,要變了!
薄情郎
薄情郎 “四郎。”
嗓音沙啞的不可思議,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就費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我一陣恍惚。
變了,變了,究竟是哪裡變了呢?
他的容顏依舊英俊,他的衣著彷彿還是五年前我昏迷時的那件,一模一樣。但是,他到底是變了,五年前他是一個大男孩,儘管涼薄狠辣,終究還是帶著點稚氣與陽光。而現在,他成了一個男人,那僅存的稚氣與陽光似乎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而消失殆盡。
就比如眼下,如果是五年前,他一定會撲上來緊緊抱住我,說不定眼中還有喜極而泣的淚水。然後,他會絮絮叨叨第述說自己這些年來的思念。現在,他僅僅是坐在我的床前,掖了掖我的被角,面帶喜色地說,
“莞莞,這麼多年了,你終於醒了。”
那語氣裡滿是喜氣與激動,卻還帶著一絲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怨恨。
五年的沉睡,所有的外掛,只不過換來了我的一個病弱的身體。至此,我再也不比後宮的女子多些什麼了。甚至,我原有的各項自帶基礎屬性都化為了零。
眼前曾經那麼深刻地愛慕我的帝王,都對我有了怨恨,在這後宮裡,我該如何生存?
這就是懲罰嗎?懲罰我不遵守遊戲規則,硬要苟延殘喘?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我從不否認,我害怕死亡,因為死過一次,所以更害怕。
忍著嗓子灼燒般的刺痛,我抓住皇帝的手,哀婉的說道,
“四郎,臣妾再也沒想到自己能有再見您的一天,臣妾這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這怎麼會是做夢呢,你和朕都還好好的。”
“臣妾每晚都夢見陛下,可是陛下您為什麼不理睬臣妾呢?您好狠的心啊!”
悽楚的聲音,配上病弱的面容,楚楚可憐,皇帝動容了。
“朕狠心?這五年來,朕每天都來看你,陪你說話,而你呢?你吝嗇於給朕哪怕是一絲細微的回應。朕等你等了五年,幾乎絕望,現在你醒了,倒怪我狠心?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狠心的人了吧?”
有些時候,話說開了,心結才會開啟。如果刻意迴避,這心結就會從一顆埋在土裡的種子成長為參天大樹。所以我示敵以弱,逼問出了皇帝的真心話。
或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