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駿分開了。”
“我早知道你們不長遠,但誰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其他有志青年?我家小妹這麼人見人愛的。”
莫靖言不作答,只是微微搖頭。
“我是希望有個人好好疼你的。”莫靖則低嘆道,“我早就說了,你這些年都不開心。這次我見到了昭陽,說實話,心裡還是有氣。只可惜,哥哥沒辦法幫你討個公道,他在醫院躺了那麼多年,我總不能再打他一頓。”
莫靖言忙擺手:“和昭陽哥沒什麼關係。你們兄弟千萬別再彆彆扭扭的。”
莫靖則挑眉笑道:“你大學裡就他這麼個男朋友,後來就躲著所有同學,你說和他沒關係,那你現在變得溫吞吞的,和誰有關係?”
大哥太狡詐了。莫靖言啞口無言,半晌才答道:“和任何人都沒關係,都是那麼久遠的事兒了。過了這麼多年,我有一些變化,不也是正常的嗎?”
“既然你對昭陽沒什麼心結了,改天陪我去攀巖,總可以吧?”
大哥笑得得意,讓莫靖言有一種上鉤的感覺,又無法拒絕。張佳敏也從廚房裡出來,擦著手說道:“靖則一直想教我,不過我協調性不好,還不如看他爬。你們去吧,我在家煮菜,回來就有好吃的了。”
第三十一章 中
莫靖言推託不過,只能聽任大哥安排。隔了兩日,莫靖則從店裡拿了裝備,開車帶她去一片適合初學者的巖場。已經有巖友三兩結伴,在巖壁下鋪了地墊和裝備,相互保護著開始攀爬。莫靖則認得其中大多數,和他們說笑著打過招呼,指了指側旁一條十餘米的線路:“這是誰掛的繩?我借用一下,讓小妹試試。”
莫靖言從沒有攀爬過石灰岩的路線,她繫好繩結,抬頭打量線路,岩石在經年的水溶蝕刻下坑窪不平,沿途有碩大的手點、腳點,還有可供休息的小平臺。她沒多想,循著巖壁輕捷地攀援,很快就到了線路盡頭。
待她下到地面,莫靖則笑著上前幫她解開繩結:“不錯麼,爬得還挺有感覺。歇一歇,再試試隔壁這條。”
第二條路線便不是給遊客準備的體驗路線了,中間還有一段需要技巧的小屋簷。莫靖言最初沒摸到岩石上方的抓手之處,脫落了一次,之後摸到知道如何借力,再回到巖壁上便輕鬆透過。
前兩日搭車的巖友也在,問莫靖言:“你原來也學過吧,爬得很自如啊。”
“好久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學過一些。”
“是啊,多少年沒爬了。”莫靖則解釋道,“不過她的協調性很好,悟性也不錯。”
莫靖言休息的空當,他和朋友搭伴爬了隔壁一條線路。在陽朔這兩年莫靖則練習不綴,對這片岩壁的路線更是瞭然於胸,他出手果斷卻不魯莽,每一步都爬得沉穩細膩。莫靖言仰頭望著,倏爾便想起初夏的白河,峭立的巖壁上邵聲身形矯捷靈動的身影。一陣風過,身後傳來樹葉嘩啦啦舞動的聲響,彷彿是當年身後的淙淙流水。她心頭籠上一片雲翳,胸口有些發悶。每次站在巖壁下,往事都會一幀幀回放。他挺拔的身姿、寵溺的笑容,隔了許多年仍如影隨形。莫靖言有些倦怠,在地墊旁的大石頭上點了蚊香,盤腿坐下。
莫靖則看小妹神色懨懨的,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問道:“怎麼,累了?”
莫靖言點點頭:“嗯,有點。”
“這兒?”莫靖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大哥……”她不想掩飾,“咱們走吧。”
“再爬一條。”莫靖則向著中間一條路線努了努嘴,“剛才那些都不是挑戰。嘗試一下,沒什麼克服不了。”
莫靖言點頭應允,她並非不喜歡攀巖,恰恰相反,當她置身於巖壁上,心境反而變得平和空靈。面前巨大的石壁不是障礙,看似無路可走的絕境,或許也隱藏著無數可能。她的每一步探尋和每一分力氣,都換得繼續攀升的契機。路線中間要透過一條石鐘乳,尖端不斷地滴水,下方的岩石生了青苔,潮溼膩滑。莫靖言將手搭過去,只覺得無法抓牢,渾身使不上力。她反手下推,撐住側方石壁,抬高腿,將左膝蓋壓在青苔上,右腳發力便翻了上去,趁勢抵在鍾乳上,穩住身體。
下面仰頭觀望的巖友評論道:“頭一次看有人這樣翻過去,這柔韌性可真好。”
這條線路爬得有些費力,莫靖言下來時氣息不勻,七分褲和小腿上盡是泥汙,手一抹,臉也花了一道。心情卻輕快了許多。
“你看,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克服的。”莫靖則一邊收繩,一邊笑著望向小妹,“你當初沒繼續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