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流通,一個臃腫的機構,就成了一灘絕望的死水,只有等待發臭乾涸的份。
李軒及時的資金投資,開通了一個渠道,終於使姚家公司重新運轉。
一來二去,李軒與姚家的合作,倒不是單純單方面的援助施捨,而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當然,李軒和姚修飛打交道時,也不忘大肆鼓吹,說是鄭翼晨特意委派自己照顧姚家生意,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姚修飛不疑有他,聽了之後,自是欣喜不勝,對這個未來的準女婿,當真是越來越順眼,既然準女婿不把他當外人,他自然也樂意把鄭翼晨當成自己人,何時脫掉準女婿的“準”字,指日可待!
看他這個勢頭,假如姚璐琪突然改主意不想嫁給鄭翼晨,姚修飛也會將她五花大綁,押送上婚車。
在李軒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鄭翼晨也沒有閒著。
除了跟雷動練武,還有骨科的上課外,陳勇也本著體恤下屬的好心腸,主動給鄭翼晨減負,僅僅讓他負責四張床位,空出了大把時間,讓鄭翼晨能專心為入職考試做準備。
鄭翼晨每天都在啃書,入職考試的考題五花八門,除了針灸推拿等必考內容外,還有《衛生法律法規》,《傳染病學》,《醫學倫理學》等學科。
他彷彿回到了大學時期,在考試月前夕,每天都在圖書館霸位背書的日子,唯一的差別是,大學考試的學科,老是都有劃重點複習內容,這次則沒有,他要硬生生啃下一本厚達六百多頁的四開書籍!
鄭翼晨是一個很有悟性的人,最擅長的是舉一反三,旁徵博引,死記硬背根本不是他的風格,這也是他高考時分數慘不忍睹的一個重要原因。
而且,他的腦子,習慣於汲取吸收有用的知識,像衛生法,傳染病學這些科目,在鄭翼晨看來,記住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只是白白浪費有限的腦部記憶儲存量。
因此,看書的過程,他苦不堪言,每次都要用兩根牙籤撐住上下眼瞼,才能強制自己閱讀下去。
強扭的瓜畢竟不甜,強制學習的後遺症是,他只要一放下書,轉眼就能把記在腦中的內容忘了個七七八八。
鄭翼晨一路磕磕碰碰,銘記與遺忘交相替換,不知不覺間,就度過了四月,知道人事科下達通知,叫他明天去拿準考證,才驚覺原來明天是入職考試的日子了。
這一日,他早早坐車到了市衛生局,在門口的時候,給盡職的保安攔住,鄭翼晨出示了准考證,保安才放手讓他透過,同時不忘提醒一句:“考場就在辦公樓旁的大禮堂。”
鄭翼晨謝過他的指點,沿著一路的指示牌,按圖索驥,看到了佔地面積將近一千平方的大禮堂。
禮堂前方,是一個栽種數十種鮮花的花壇,奼紫嫣紅,美不勝收,還有幾隻彩蝶和蜜蜂翩翩起舞。
大門兩邊,則是兩株從海南三亞專門運送過來的椰子樹,筆直堅挺,足足有六層樓高,大有直插青雲的勢頭。
鄭翼晨仰頭望了望椰子樹的頂端,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海南經常有椰子熟透後,掉下來砸死人的新聞了!”
禮堂前擺了一張大長桌,有幾個人正在登記考試的入場人員,人事科的張裕玲赫然在列。
鄭翼晨本來打算直接過去登記,想了一想,還是決定想去上個廁所再說。
這是他考試前的慣例,鄭翼晨上小學時,有一次就是因為尿急,人小臉皮薄,又不敢立刻舉手說要上廁所,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裡,一直都在跟尿意搏鬥,完全分散不出精力答題,後來他不出意料考了個人生最差的分數。
這件事成了他童年的陰影,從此以後,他每次考試前,都一定要先去廁所排空膀胱,才覺得心裡舒坦。
他調轉方向,走入了禮堂旁邊那一棟辦公樓,找到廁所解決了尿急的困擾後,洗乾淨手,將雙手放在烘手機下吹乾,施施然走出廁所外。
他出門之後,看到右側走廊那頭的拐角處,有一個熟悉的人影經過,中等身材,大腹便便,正是當日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衛生局局長林源。
此時,林源正一臉恭謹,陪同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身後,似乎準備送他出門。
鄭翼晨心下了然,看樣子這個男子並不是衛生局的工作人員,只因在這裡林源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沒必要對其他人卑躬屈膝。
由此可見,那個男子,肯定是一個外來考察的高階官員。
鄭翼晨也不準備過去打招呼了,免得落個沒規沒距的斥責,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