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發光,大聲叫好,拼命鼓起掌來。
中年人一聲大喝,手臂轉個圓圈,浩南身子飛轉,以為自己要被飛甩而出,駭得高聲尖叫。
下一刻,嚇得面無人色的他,被中年人輕輕放置在地上。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分古惑仔的光輝形象?
面帶梨花,目光驚懼,臉色慘白,活脫脫是一個飽受驚嚇的小姑娘!
“完了,我多年積累的威信,在這一刻全毀了!”浩南留意到手下對他投射而來的鄙夷目光,心下一片冰冷!
更讓他感到氣憤的是,坐在門外,毫髮無損的山雞,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嘲弄,彷彿在說:就你這膽量,還敢說自己是浩南?
浩南承受著這些手下奚落的目光,一股無名邪火直竄腦門,對中年人的仇恨無以復加,他目光閃爍,低著頭,假意摸著疼痛的頸部,伺機而動。
中年人放下他之後,看也不看,直接轉身面向鄭翼晨,後背空門大露。
好機會!
浩南心下竊喜,目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揮臂直刺:只要這一下刺中,他就能挽回自己丟失的顏面了!
這志在必得的一擊,依舊刺了個空!
中年人背後彷彿長了眼睛,身子滴溜溜一轉,躲過匕首的攻擊,手臂再次伸出,如同正負兩極的磁鐵相互吸引一般,準確無誤,抓住浩南的後頸。
浩南的身子高高上升,重重下落,只聽轟然一聲巨響,他整個頭撞在地板上,眉心血流不止,給疼痛扭曲的臉部,增添了一絲悍氣。
中年人將浩南的身子死死按在地面,語氣平淡:“在我面前玩偷襲?未免太嫩了點,老子可是偷襲的祖宗!”
浩南一反先前的頹廢驚駭,面色決然,惡狠狠說道:“別講廢話,你有種就把我殺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引來人人側目,下屬們見到自己老大如此硬氣,又恢復了往日對他的崇敬與膜拜,紛紛開口聲援浩南。
“南哥,等著,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南哥,你真不愧是我們的老大,好樣的!”
“喂!快點把我們老大放了,不然的話,就把我們都殺了!”
當然,他們也只是喊喊口號罷了,沒有一個人敢衝上來,見識到了中年人的厲害,他們腿根子都軟了,哪裡還能挪動步子?
山雞神情有些失望,心下暗暗罵道:“真是個老滑頭,明知道那個人肯定不會殺了他,最多受點皮肉苦。專門假裝硬漢,挽回顏面,看來,我只有做二當家的命了!”
中年人面無表情,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淡淡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哼!你有種就……”浩南話沒說完,一聲慘呼,中年人狠狠一棍,敲打在他的大腿上!
場中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中年人面色從容,眼睛也不眨一下,手起棍落,一聲悶響,打在第一棍的落點上,不偏不倚!
浩南張大了嘴巴,面色漲紅,似乎想要叫出聲來,只是實在痛得厲害,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原來一個人痛到了極點,連慘叫都無法做到!
緊接著,是第三棍,第四棍……
棍影如雨點般密集下落,每一棍都用了同樣的力氣,落在同一個落點。
鐵棍與腿骨交相碰撞,悶鈍的聲響比世界上的任何聲音都恐怖許多,在場人都呆若木雞,動彈不得。
鄭翼晨眉頭輕皺,看著浩南已經彎成“v”字型的大腿骨,暗暗想道:“這條腿,怕是要終身殘廢了,都已經碎成渣了,就算叫聶老這樣的骨科聖手,也沒法正好骨位了!這個人……真狠啊!”
他深切體會到,這樣子打人,可比一刀痛快殺人難多了。
殺人有時候可以是一時意氣,事後當事人也會後怕不已,追悔莫及。
但能面不改色,出手穩定,將一個人徹底打成殘廢,證明了出手的人,對生命的一種蔑視!
視人命如草芥,如芻狗,如無物!
雲姐見到中年人打下第二棍時,整個人縮到牆角,將頭埋進雙腿間,用手捂住耳朵,身子瑟瑟發抖,來了個不聞不問。
小混混們見到中年人狠辣的手段,頭皮發麻,背脊發涼,這才明白剛才為什麼會有一種見到天敵的怪誕感。
他們這些人,平日裡只是小打小鬧,打架鬧事,傷人致殘,也是家常便飯,長久以來,也養成了一種流氓的悍氣與痞氣。
可是中年人身上散發而出的,是一種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