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珊反問道:“這麼說來,你是不肯答應我的要求了?”
高天賜苦笑道:“不是我不肯答應,而是我沒資格答應,你若是要錢,那還好商量些,可你要的偏偏是一家醫藥公司的掌控權,這卻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見他說的低聲下氣,言之鑿鑿,鄭翼晨都有些不忍心了,正想開口勸說李麗珊答應三千萬賣了回春膏的配方,冷不防李麗珊扭頭瞪了他一眼,鄭翼晨被瞪得心裡發毛,只好閉上嘴巴,把話嚥進肚子裡。
李麗珊冷冷說道:“既然你沒辦法做主,那就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跟我談一談,今天的談話到此為之,你可以離開了。”
高天賜熟知李麗珊的脾氣,看似溫和,實際上犟的跟頭牛一樣,絕不容他人忤逆,她一旦下了逐客令,高天賜就算死皮賴臉賴著不走,李麗珊也不會再跟他多說半句。
他低下頭,輕聲說道:“珊珊,我會把你的條件,和我爸反饋一下,我儘量說服他滿足你的條件,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語氣哽咽,聽起來含糊不清,不過李麗珊卻一字不落聽入耳中,她的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沒有開口,只是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到高天賜離開了餐廳,鄭翼晨才詢問李麗珊:“珊姐,何必跟他搞的那麼僵?其實……我覺得三千萬的價錢,也可以接受。主要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回春膏可以透過高家醫藥集團的渠道,銷往全國各地,讓有需要的人,能因此獲得幫助,這不是挺好嗎?”
李麗珊白了他一眼:“假如真的要錢,我和傾城做第一筆生意的時候,把價錢開高一點就行了。你讀書那麼多年,難道沒有聽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故事嗎?”
鄭翼晨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知道啊。兩隻小白兔幫老農夫幹活,老農夫要犒賞它們,第一隻兔子就說,我要一大堆的胡蘿蔔,老農夫滿足了它;第二隻聰明的兔子,想了一想,說道:‘老爺爺,你給我一些種子吧。’老農夫雙眼一亮,滿足了它。第二天,兔子就精盡兔亡了……”
“打住打住!”李麗珊忍俊不禁,臉上紅通通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你說的是什麼破故事?”
“還不是看你不開心,我才犧牲形象講了這個故事,不過,那句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李麗珊說道:“你懂就好了。發展事業,最基本的兩樣東西,一是資金,二是產業,我從傾城那裡,幫你套到了第一筆的資金,而廣藥集團,就是我想從高家那裡幫你爭取的產業!”
鄭翼晨面上動容,結結巴巴說道:“珊姐,你……你該不會在跟我要回春膏的時候,就定下了今日的約會吧?”
李麗珊重重點頭,目光睥睨:“那是當然的了,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不為你做些事,都沒臉叫你一聲弟弟了!”
她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光彩,彷彿一個運籌帷幄的大將:“姐相信,你既然能製出回春膏,就代表你一定有能力做出更多有用的藥物。到時候,不必賣給其他人,你有了資金,有了產業,就能自己研製藥物,生產藥物,一家獨大,發展自己的事業!”
“外界都在稱頌高天賜,說他少年成名,才能出眾,說到底不過是靠他的父親。可你,誰都不用倚賴,孑然一身,用一身醫術,數根毫針,就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李麗珊深情看著鄭翼晨,說出了對他的期盼:“如果你能超越高天賜,也算給姐姐我爭一口氣了!他們高家,當年嫌棄我的出身,假以時日,我的弟弟自己建立起一個比高家還顯赫的豪門,我一定要看看他們的嘴臉!”
她說到這裡,攥緊拳頭,眼中噴出怒火,似是要把這十年來的怨憤,藉著這一番話,發洩出來。
鄭翼晨聽得熱血沸騰,堅定地點了點頭,高聲應允道:“珊姐,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我發誓,高家這些年帶給你的委屈,我一定會加倍為你討回來!”
他說到這裡,又皺起眉頭:“只不過,看高天賜的意思,單憑一張配方,要得到廣藥集團的掌控權,不太可能。我們應該想好第二方案,比如,利用從蘭蔻集團得到的股份,收購一些小型的藥廠,慢慢起步。”
“嗯,這是一個備選的方案,我也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太天真,沒料到高家並不看重這張配方,還有……”李麗珊面有憂色,“假如他的父親,知道回春膏這件事,是我從中斡旋,只怕我們能得到廣藥集團的機率,會跌至零。”
鄭翼晨問道:“高達夫,真有那麼討厭你?”
“廢話!在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