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感慨良多。
就在這事,一個皮球從半敞開的鐵絲網門滾出,跳下幾級階梯,滴溜溜滾到兩人腳下。
對面半場,一個穿著公牛隊一號球衣,胖呼呼的學生,隔著老遠大聲喊道:“叔叔,麻煩幫忙撿一下球。”
叔……叔叔?
鄭翼晨和李軒打了個激靈,目中殺氣騰騰。
他們雖然在緬懷大學歲月,生起歲月催人老的感嘆,但是被人當面叫叔叔,卻是從心理到生理都不能接受的稱謂!
李軒看著他,和顏悅色說道:“同學,請問你是在叫誰撿球,是在叫我隔壁這個人撿球對吧?你絕壁是在叫他撿球!”說到最後一句,他已經臉紅脖子粗了。
鄭翼晨瞪了他一眼,心中怒罵:“魂淡,把我的臺詞都搶光了,我能說什麼?唉,就只剩賣萌了。”
鄭翼晨努力擠出一絲天真無邪的笑臉,好讓自己看起來青春活潑一些。
公牛男一臉不屑:“有區別嗎?重要嗎?”
鄭翼晨和李軒重重點頭,異口同聲說道:“有區別!很重要!”
公牛男伸出手指左右亂指,彷彿天下無敵的獨孤求敗,手舞玄鐵重劍,縱橫捭闔,指誰誰死,鄭翼晨和李軒心頭狂跳,默默祈禱道:“千萬不要指我,指隔壁那位仁兄吧,我不是叔叔,我不是叔叔……”
公牛男露出一絲奸笑,突然伸出了兩根手指,分指李軒和鄭翼晨,原來所謂的玄鐵重劍,只是一個幌子,他耍的是劍中有劍的子母劍:“叔叔說的是你……們啊!別廢話了,跟個八公一樣,快點把球給我扔過來。”
跟公牛男一塊打球的幾個人,發出誇張的大笑,齊齊說道:“叔叔,撿球,叔叔,撿球。”
李軒彎腰撿起籃球,手腕一轉,用一個指尖,豎起高速旋轉的籃球:“居然被一個小鬼耍了,這口惡氣我可忍不下去。”
鄭翼晨面色陰沉,登上階梯,將半敞的鐵門推開,做了個躬身接引的動作,戰意抖擻:“那就大幹一場吧!讓這些小鬼知道……他們得罪的,是球場上的暴君!”
兩個西裝筆挺,被稱做叔叔的男人,腳下踩著噠噠作響的真皮皮鞋,踏入這個與他們的著裝格格不入的球場,帶著籃球,緩步走向公牛男那批人。
雖然只是兩人,氣勢無異於千軍萬馬。
看到這兩個人進場,在其他幾個球場打球的人,都起了一種預感,會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也不由停下了動作,主動聚攏到那邊的球場上,一時間人潮擁擠。
公牛男和他的同伴笑不下去了,他面露懼色,後退兩步,結結巴巴說道:“幹什麼?你要打架嗎?我可不怕你們。”
李軒站在半場的圓圈上,將籃球拋給鄭翼晨,脫下西裝外套,解開上衣的幾顆紐扣,脫掉鞋襪,淡淡一笑:“我們不打架,我們是來打球的。”說完向籃球架的方向快速飛奔,如同電光火石。
鄭翼晨轉過頭,背對籃球架,打了個哈欠,手腕一抖,皮球飛躍半場,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到慘絕人寰的弧線,穩穩當當飛向了籃框,打在球板上反彈出來。
李軒剛好助跑衝刺到籃下,高高躍起,左手接住皮球,經胯下交換到右手,將球扣入籃框中!
胯下灌籃!
整個球場,一百多號人,個個目瞪口呆,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吐。
李軒剛柔並濟的動作線條以及驚人的彈跳力與滯空力,單單是鄭翼晨背對籃框,跨越半場,妙至毫巔的打板傳球,那份精準的角度和力度,都足夠讓人瞠目結舌了!
更關鍵的是,這兩人行雲流水般的配合,如果不是默契到如同一人,根本無法做出這種配合。
公牛男勉強合上張大到足以吞下一顆鴨蛋的嘴巴,面對著李軒挑釁的目光,哭喪著臉說道:“不帶你們這樣玩的,就算是nba的扣籃大賽,也沒有難度係數那麼高的表演。”
李軒畢竟是赤腳打球,沒有穿正規的籃球鞋作為緩衝,下地的時候,雙腳明顯感覺不適,他無奈說道:“沒辦法,今天的裝備不允許,要不然就表演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灌籃給你們開開眼界。”
“就,就這……還是失常的水平?”公牛男的同伴一臉嚇尿的表情。
李軒淡笑頜首,下一刻面色鐵青,依次指著公牛男和他的同伴說道:“不要哭喪著臉,笑一個啊,叔叔教你們打球。這個時候認慫已經晚了,一,二,三,四,五,六,我們兩個,打你們六個,二十一分定輸贏,你們主場,讓你們先開球!”
在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