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不過一想到郭曉蓉披上鳳冠霞帔的動人模樣,不由得心頭一蕩,瞥向了郭曉蓉。
郭曉蓉面上飛紅,有些害羞,眼中卻浮現出複雜一閃即逝的痛苦神色,鄭翼晨一家三口都沉浸在歡喜當中,並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一家之霸鄭華茹已經下了通牒,勒令兩人年初結婚,這樁婚事,看來已是板上釘釘。
吃過早飯,四人提著行李,準備出門,鄭翼晨拉著一個行李箱,當先一步開啟門,赫然發現門口人頭簇動,摩肩接踵,都是村裡的人,把整個門都堵得水洩不通。
他面容一僵:“大清早的過來堵門,這是什麼情況?”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老一少,正是鄭楚生祖孫兩人,人潮主動分出一個圈子,沒人敢近身推搡,唯恐惹怒了書記大人,以後可沒好果子吃。
鄭傑鵬見到鄭翼晨出現,露出一個稚氣十足的笑容,張開雙臂奔過去:“乾爹。”
鄭翼晨將他抱起,笑著問道:“書記,這些人該不會是你帶來的吧?陣仗真夠大。”
鄭楚生神情古怪,酸溜溜說道:“我也希望自己有這種號召力,他們是自發過來,我也是剛剛才到,正準備敲你家的門。”
村民們既然是根據自己意願過來,自然是為了鄭翼晨而過來,堂堂一個書記,號召力還比不上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也難怪他心裡不是滋味,連語氣也帶著一股酸味。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真能號召起那麼多人,憑的是書記的權威,眾人不敢不從,就算響應號召,多半不是發自內心,而今天來到鄭翼晨家門的人,可是在沒有外力逼迫的情況下,自發而來,兩者對比,高下立判。
鄭翼晨神色愕然:“自發過來的?我記得我今天要走這事,除了我爸媽之外,沒跟別人說過,他們哪裡得來的訊息?”
眾人你推我擠,怨氣頗大,看到鄭翼晨一家人,同時嶄露笑顏,如花怒放,唯恐落於人後,爭先說起話來,聲音嘈雜,彷彿一千隻烏鴉呱呱亂叫。
“翼晨,聽說你要回去了,祝你一路順風。”
“專門來跟你說聲謝謝,吃了你給我開的藥方,我的身體好多了。”
“真可惜,要是你沒物件,我就把我女兒介紹給你。”
“記得要常回來看看。”
“……”
這些人的話題五花八門,聽得鄭翼晨頭昏腦脹,卻也能從一張張真誠的笑臉上,感受到他們對自己不加掩飾的愛護與尊敬。
人群中有一人突然興奮的大喊:“你爸今天去我的鋪子買特產,我給他打了八折,八折哦。”
鄭翼晨聽到這話,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動向從沒和其他人提起過,村民們卻能收到訊息,早早過來堵門送別,原來是鄭雙木在全村範圍大掃貨時洩露的風聲。
他在各家店鋪拍門疾呼,豈不正是在和村裡人宣告“吾兒起駕在即,諸卿還不速速迎送”嗎?
鄭家村就那麼點地方,細數起來,村子裡的人大多沾親帶故,鄭翼晨在家鄉免費義診的期間,全村人都直接或間接受過他的恩惠,讓病痛的人重新擁有了一個好體魄,還不需半點物質上的付出,早已感恩在心,聽說恩人要走,不過來道別一聲,總說不過去,這才出現了眼前萬人空巷的一幕。
鄭翼晨在人群中還發現了鄭楠德,鄭淑玉昨晚剛做完手術,還要臥床休息幾天,並沒有跟在身邊。
他臉上帶著樸實的笑容,閃著激動的淚花,衝鄭翼晨揮手示意,並沒有開口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翼晨一一謝過眾人,最後說道:“可以為家鄉的親友盡一份心力,是我的莫大的榮幸,大家以後有需要向我諮詢的事情,可以打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你們隨時都能打給我。”
話音剛落,就是一陣熱烈的歡呼,人群主動分出一條道來,讓鄭翼晨一家子和鄭楚生祖孫透過,穿過小巷,到了大路邊,把行李都搬到車上。
鄭翼晨本想著跟眾人揮手道別,不料他們執意要送到村口,在場的人大多是鄭翼晨的長輩,他說服不了,也只能無奈聽從,發動車子,在一幫人的簇擁下,以龜速緩慢駛向村口,一輛霸氣無比的鋼鐵猛獸,尾氣排放的聲音嗚咽無力,宛如自廢爪牙一般,無比憋屈。
鄭翼晨本以為今天的驚喜已足夠多,沒想到臨近村口的時候,他又發現了一個瞠目結舌的畫面。
村口兩側大道,排著兩條人龍,粗略一數,大概有六十人,組成人員都是小學生,清一色的白衣黑褲校服裝,朝氣蓬勃,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