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跟個瘋婆子似的抱住鄭楚生的大腿,哭著喊道:“書記,你覺得不解氣可以再打我幾拳,打殘我也不要緊,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家邦澤丟了工作。”
鄭楚生毫不憐憫,一把推開了她,鄭鳳燕又調轉目標,抱上了鄭上燦的大腿,哭喊著同樣的臺詞,鄭上燦冷冷說道:“我可做不了主。你仔細想想自己得罪了誰,才有這樣的下場,再決定到底要求誰。”
鄭鳳燕眼珠轉了幾轉,也想通了,跪在地上,膝行到鄭翼晨面前,雙臂一張,又準備抱大腿,鄭翼晨連忙避開。
鄭鳳燕在地上滾了幾回,早已灰頭灰臉,眼淚在髒兮兮的臉蛋衝出兩道白痕,淒涼的說道:“翼晨,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倚老賣老,大家一場親戚,邦澤也是你的哥哥,你也不忍心讓他丟了飯碗吧?”
鄭翼晨用鄙視的目光看了眼兀自呆在一邊,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鄭邦澤,心裡說著“我還真忍得下心”的對白,口中輕蔑的說道:“嬸嬸,你剛才耀武揚威的時候,可沒把我們當親戚,現在後悔,未免太遲了!”
鄭雙木用手肘碰了碰他,沉聲說道:“說點好話!她到底是長輩,人家不仁,我們不能不義,我平時教你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鄭翼晨真的一點也不同情鄭鳳燕的遭遇,見鄭華茹也是一臉的不忍,只好順應父母的意願,開口對鄭楚生說道:“書記,讓他們離開就行,撤職什麼的就不必了。我這個表哥沒什麼謀生的技能,就只能做個公務員,你讓他丟了工作,可是斷了他的生路。”
鄭楚生笑道:“你都開口了,我當然要賣你一個面子,讓他留還是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鄭上燦則是苦笑一聲:“沒有謀生技能,只能當個公務員,翼晨,這話聽著可真像在打我的臉!”
周圍的人都被他逗樂,哈哈大笑起來,震耳欲聾的笑聲中,鄭鳳燕母子一臉羞愧跟鄭翼晨小聲道一句謝謝,如同喪家之犬,狼狽而逃,並沒有人注意到。
宴席中的小風波平息後,鄭楚生抓著鄭翼晨的手臂,將他拉到一張大圓桌前,按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再依次請鄭雙木夫婦與郭曉蓉入座。
主要的嘉賓既然到了,鄭楚生立刻發話叫人把備好的菜餚擺上桌,等酒菜都上齊後,他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大聲跟眾人說出了昨晚發生的驚魂往事,聽得人手心冒汗,對鄭楚生的孫子死裡逃生感到慶幸,看著鄭翼晨的眼神充滿了崇敬。
鄭楚生與鄭翼晨碰杯敬了一杯酒,笑眯眯說道:“大家也知道,我鄭楚生,兒子和媳婦都沒了,就剩個寶貝孫子。我想請在場的各位,為我做個見證!”
鄭楚生牽著孫子的手,朗聲說道:“我想讓我的孫子傑鵬,拜翼晨為乾爹,希望他不要嫌棄!”
席下的人大聲叫好,眼神灼熱,很是妒忌鄭翼晨,讓村中的一把手主動請求認親戚,這等殊榮,可不是一班人能享有的待遇。
鄭翼晨站起身子,一本正經說道:“書記,我哪裡敢嫌棄,認傑鵬做乾兒子,這事是我高攀了。”
鄭楚生笑道:“你不嫌棄就行,傑鵬,快點給乾爹磕頭。”
鄭傑鵬人小鬼大,很是乖巧,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後,早有人拿起一個茶盅放到他細小的手中,他甜甜一笑,將茶盅高高舉起,稚氣十足的說道:“乾爹,請喝茶!”
鄭翼晨接過茶盅,開啟杯蓋,象徵性的嚐了一口,放在桌上,彎腰扶起鄭傑鵬,親自為他撣去臉上和膝蓋的灰塵,笑著說道:“小杰乖,乾爹送你個見面禮。”
他從褲兜裡摸出一塊繫著紅繩的觀音玉像,背面寫著“長生”兩個字,玉色溫潤潔白,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戴在鄭傑鵬的脖子上。
這塊玉他本來打算下午串門時,送給表哥剛出世的兒子,一直貼身藏好,現在只好給乾兒子了。
鄭傑鵬好奇的把玩著玉像,對這份見面禮很感興趣,鄭楚生有點鑑賞的眼力,看出這塊白玉在玉石市場兜賣,至少要兩三萬,對鄭翼晨更是另眼相看。
他收起滿腹喜悅,故作嚴肅的說道:“傑兒,拿了禮物不說謝謝怎麼行?還有,你還沒跟你的幹爺爺,幹奶奶打招呼呢。”
鄭傑鵬趕緊和鄭翼晨說了句謝謝乾爹,緊接著用響亮的童音叫喚鄭雙木夫婦:“幹爺爺,幹奶奶。”
鄭雙木淡淡一笑,算是回應,鄭華茹早已樂得合不攏嘴,她一直對兒子沒有物件頗有微詞,現在物件有了,轉眼還認了個乾兒子,自己升級做了幹奶奶,感受到周圍人豔羨的目光,倒也有了一種“母憑子貴”的別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