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他侃侃而談,要是讓他們的徒子徒孫見了,還不嚇得心肌梗塞,倒在地上叫救命?!
名醫們都至情至性,奉行的是孔聖賢“三人行,必有我師”的儒家思想,沒想著自矜身份,卻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近距離見證只記載在醫書中的望氣術大顯神威!
寬敞的會客廳,迴盪著鄭翼晨自信的話語,振耳發聵。
“您老如是硬要問我您有什麼病,我只能回答四個字:無病,有痛。”
“您的鞋底左右磨損程度差別太大,左邊磨的快要穿了,右邊卻不見什麼明顯的磨痕,顯然左腳有殘疾,不良於行。”
老人悶哼一聲:“你這可不叫醫術,要是我今天換一雙新鞋來,你不就做不出這個推測了?”
鄭翼晨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認同:“別急著否定,我也知這不是醫術,說這些話,只是想拋磚引玉罷了。”
“不通,不通,磚頭是你拋的,引出來的玉,也是你自己丟的,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不好意思,來了京都,受這裡地域影響,染上了說話羅裡吧嗦的毛病,您老別打岔,要不我說話更囉嗦。”
老人悶聲一哼,倒是沒有再插話打岔。
老人脾氣沒有發作,衛道唐卻已經開始大搖其頭,老人向來走路穩健,哪有可能不良於行,鄭翼晨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
“人的大腿有三個關節,踝關節,膝關節和髖關節,造成鞋底磨損的,只有膝關節和髖關節這兩個大關節,而您髖部髂前上棘與膝部髕骨中點,踝部脛腓骨連線處,三點恰好能連成一線,證明處於中間位置承重的膝關節並沒有什麼毛病,那麼,問題就出在……你的左大腿了!”
衛道唐見老人臉色陰沉不定,心下不由咯噔一跳,他和老人共識多年,舉手投足都是軍人典範,站立如松,行走如風,如此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哪裡有可能腿部有疾,也從未聽老一輩人提起這事,偏偏鄭翼晨還在煞有其事的胡說八道,讓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把冷汗。
自鄭翼晨現身後,情況已經與他預想中的南轅北轍,往一個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鄭翼晨並未理會衛道唐投射過來的焦慮目光,接著說道:“我仔細觀察你面部神氣,呈現一種鏽色……”
老人道:“秀色?我這把年紀,你還能看出秀色?看來眼神並不好使,不像他們吹噓的那麼厲害。”
鄭翼晨衝他搖了搖手指:“此鏽非彼秀,我說的是生鏽的鏽,不是秀色可餐的秀。”
他不忘補充一句:“恕我直言,就算您老再年輕個五六十歲,我也不會把這個秀字安在您身上,太侮辱……嗯,您老的英偉氣質了。”
他雖是及時改口,聽話的人也知道他的原意是想說老人的長相太寒磣,太侮辱秀色這個名詞了,暗自好笑。
當然,也只是心下偷笑,絕對沒有表露在外在面部,這就是熟讀華夏經典的好處,涵養十足,喜怒不形於色。
“鏽色……”
老人並沒有被鄭翼晨的調侃惹怒,只是疑惑的念著他說出的古怪名詞。
“沒錯!臉有鏽色,正是身中金鐵之毒的症狀。色有深淺之分,就像是數目生長的年輪一般,中了這毒,每多一段時間,臉上的鏽色就深了一層,一年為白鏽,五年為粉鏽,十年為桃鏽,二十年為紅鏽……”
鄭翼晨一氣呵成,說出了鏽色因年限的增長而變化的顏色規律,名醫們聽的如墜雲霧,這樣的病色理論,簡直是聞所未聞。
“而您臉上的鏽色,漆黑如墨,已呈黑鏽之色,說明中了金屬之毒,已有六十年以上,位置就在你的左大腿!”
“慢著!”
衛道唐忍不住提出異議:“郭叔是上過戰場的人,受過了刀傷槍傷,是家常便飯的事,你憑什麼認為他中了所謂的金屬之毒,又正好是六十年前中的毒,叫部位都能說的那麼清楚。”
“很簡單,人的面部要呈現鏽色,並不是單純說受過金屬的銳器或槍械的傷,而是金屬異物埋在體內,日積月累,才會有鏽色出現。”
衛道唐還是一臉的質疑:“如果真如你說的這樣,郭叔不可能沒發現,老早就取出來了,哪有可能在身體裡一埋就是六十年?”
鄭翼晨道“這就要問一下當事人了,我也很難理解,既然這金屬異物在體內六十年,也沒起明顯的排斥反應,證明位置並不深,也不刁鑽,即使是六十年前的醫療水平,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就能取出來,唯一的解釋,便是……”
鄭翼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