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咖啡杯來,裝作沉靜的淺啜了一口。
只有,昏昏暗暗的燈光朦朧的映出她發紅的眼圈。
不過才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那一天他的神情似乎還在眼前,一切,竟早已經物是人非……
談談撥了撥蜷曲的長髮,也不急著入正題,反倒是望了眼窗外。
那兒,有個男人,焦急的等在那兒準備接收一個受傷的女人。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視線時而不耐的投向咖啡廳裡。
談談拿著小勺子,攪了攪咖啡,突然開口:“你現在和洛鑰暉在一起了?”
剛剛,在片場的時候,他們也玩得很開心。
她都看在了眼裡。
不知道這些事若是告訴付裔琛,他會是什麼反應?那樣心心念念不忘的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有了另外鍾愛的男人,他還會覺得值得嗎?
對於她的問題,佑夏沒有多少耐心。現在的她很虛弱,實在沒辦法長時間保持備戰的狀態。
所以,她神色頗冷,“這就是你跑這麼遠來想和我談的話題?抱歉,這是我私人的事,無可奉告。”
看著她冰冷的小臉,談談突然覺得這樣子的她居然和付裔琛是有些像的。
心裡一時更加不是滋味,也越發的不甘心。嗤笑一聲,“看來你對我怨尤很深。”
“你想太多了。不過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過多的接觸。”佑夏面無表情的開口。
談談倒也不惱,只是望著她,冷嘲:“你這脾氣似乎也太沒道理了。和你分手的不是我,騙你感情的也不是我。你把怒氣遷在我身上,有意思嗎?”
佑夏一怔。
她簡單的幾句話,頓時讓她有種灰頭土臉的狼狽。
她說的沒錯。
現在她在這幹什麼呢?不是想裝作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嗎?不是想裝得大方一點嗎?
可是……
她發現,她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連面對談談,她都已經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逼著自己漸漸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才開口:“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直接切入正題行嗎?我已經累了,實在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
她的語氣有所和緩。談談這才抬起頭來,啟唇,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和付裔琛並沒有結婚。”
佑夏頓了一下。
有好幾秒都在消化她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等到反應過來,原本暗淡無光的眸子倏然亮起來。
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結婚,那麼孩子也不是他們的?這一切不過是場娛樂炒作?
“但,孩子是他的。”談談接下來的話,又將佑夏狠狠打入了冰窟。
“你也看到了,孩子很像爸爸。即使我想否認,肯怕你也不會相信。”談談沒有忽視掉她臉色慘白的那一瞬,眸底浮出一抹笑。
但很快已經被她收斂住,她只是不疾不徐的繼續開口:“我來找你說這些,不過是想讓你清楚,裔琛或許還喜歡你,這個孩子的出生也或許是個意外,但孩子現在需要他。”
佑夏握著杯子的手不住的在顫抖。
孩子需要父愛——她,從小到大都在期盼的一份愛,她至今都求之不得的一份愛……
她知道,也比誰都清楚那種需要的感覺。
所以,不會妄想去奪走一份屬於孩子的父愛。那,太殘忍……
“妞妞現在病得很重。她不但需要父親的愛,更需要臍帶血,等著救命。”談談繼續開口,提到孩子,她的語氣裡是滿滿的憐愛和心疼。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佑夏心裡一片亂。
臍帶血……
臍帶血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我和裔琛會再生一個孩子來救妞妞。付夫人說,如果我們要生孩子的話,必須得結婚。付家的孫子,必須得有個完整的家。所以,可能不久的將來,你還會收到我們婚禮的請柬。”
佑夏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耐力,才沒有立刻撤開椅子走人。
她將唇咬得幾乎破皮,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掉。落在咖啡杯裡,盪出一圈圈破碎的漣漪。
“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但我希望,為了我孩子的病,以後……你可以不要再和裔琛有任何往來,你也很清楚,你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佑夏只覺得耳邊嗡嗡的響,她的話,她並沒有完全聽進去。
只是哆嗦著唇,問:“所以說,他是為了救孩子……才會突然和我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