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七年……
“值得不值得,那是我的事。”簡單的幾個字,像石頭一樣,堅硬得簡直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似的。
付裔琛抿著唇,推開了身上的毯子站起身來,朝她步過去。拿開熨斗,去抽襯衫,看她一眼,語氣變得有些寒涼,“我不像你,可以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
這分明是對她的變節有譴責和責怪。
佑夏張唇想說什麼,門鈴,卻在此刻忽然響起來。
兩人都靜默下來,付裔琛到底沒法和她一直鬧脾氣,望她一眼,先開了口:“這麼早會是誰?”
“一定是思遠回來了。”佑夏猜想。又把他拿到了手裡的襯衫抽了回來,“還沒燙完,別急著穿。你去替我開門!”
望著她又重新俯首專熨衣服的樣子,付裔琛眸光深邃了些。
在門鈴聲的催促下,他到底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光著上身去開了門
誰也料不到門外出現的會是他。
佑夏也完全無法應對此刻亂糟糟的畫面。
門外,是她的未婚夫。一大清早特意繞了十條街在街坊老店買了她最愛的早餐興致勃勃的跑來打算和她共進。
門內,是她的前男友。明顯的一夜留宿的樣子,而且還光著上身。任人一眼看過來就會想歪昨晚發生的事。
洛鑰暉的笑容,僵在唇角。
而付裔琛,臉色更加的冷,像沉了冬日的寒霜。
“我來得好像很不是時候!”洛鑰暉冷酷的眸底,糅雜著沖天的怒意。
“確實是來得很不是時候。”付裔琛冷哼一句,‘砰——’的一聲,把門重新給甩上了。
這聲響,才讓佑夏從剛剛的驚愕中陡然抽回神來。連忙丟下熨斗,跑去拉門。
付裔琛揚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可,抬目觸到她眼底的內疚和焦急,心下一寒。
自知無趣的撇唇,垂了手。他沉步到熨桌上拿了自己的襯衫慢條斯理的披上。面上沉靜如水,但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洩露了他此刻所有的情緒。
若不是怕嚇到她,若不是他殘疾,他真怕自己會出手把他揍飛!
再回頭,佑夏已經出了屋子,跟在洛鑰暉身後進了電梯。
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亦步亦趨跟著,不斷比劃著解釋。
等到電梯門合上,付裔琛再無法偽裝冷靜。‘砰——’的一聲,一向不喜形於色的他,將手邊上的熨斗狠狠砸在地上,熨斗頓時四分五裂。
溢位來的水,飛濺到他眉心,火辣辣的疼,此刻,他卻渾然不覺。
為什麼在那個男人跟前,她要如此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要這樣戰戰兢兢的討好?!
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驕傲,她要自尊,從不喜歡道歉,更甚至討厭解釋。每回吵架,幾乎都是他先低頭!
為什麼現在和洛鑰暉在一起,她那些小性子就統統都沒有了!竟然也願意為了他這樣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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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完,確定洛鑰暉沒有再生氣,佑夏才推門車門往回走。
望著她的背影,洛鑰暉曲在腿上的雙手,慢慢握緊成拳,眉心間痛楚在緩緩聚集。
他有種預感……
即使自己犧牲了再多,用了再多手段,他還是留住她了……
她回去,不過是早晚的事!
“洛總,現在情況好像對我們不太有利。如果連小姐真的又愛上了付裔琛的話,到時候讓她幫井氏奪標,只怕會更難。”李錦松從駕駛座上回過頭來,望著洛鑰暉。
“他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難道真的什麼都攔不住?”洛鑰暉似根本未聞李錦松的話,只兀自輕喃。
話語間,全是頹敗之色。
李錦松早知曉他是動了真感情,便忍不住提醒一句:“洛總,大事比感情要緊。更何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犧牲這麼大的利益,實在是太不值得。”
洛鑰暉晃過神來,沉了沉目。
“給井採軒掛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
“是。洛總。”李錦松立刻回身撥號碼
佑夏回來的時候,房子裡已經空空如也。
只剩下被砸壞的熨斗,和一地的水。
他,走了……
怔忡的望著這些殘破的東西,想到付裔琛那寒涼的眼神,頓時只覺得心力交瘁。
蹲下身去,撿起熨斗。一個失神,被熨斗燙傷了手指,痛得她鼻子一酸,幾乎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