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就是電玩城裡面投遊戲幣,抓娃娃的小玩意兒。
孩子就是孩子,說出來的話,與大人的話語是不同的。就比如君口中的娃娃櫃子,如果不是聽了她的解釋,投幣娃娃和娃娃櫃子,這兩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聯絡起來的。
君小時候言語上的笑話有好多,她會把帶魚說成是‘一長一長的魚’,有一段時間天天可以聽到她稚嫩的說一句:“媽媽,我們今天可以吃‘一長一長的魚’嗎?”
芹菜呢,君會說成是‘一長一長的菜’。還有樂百氏,是她的最愛,每次去超市,她就賴在飲品區,怎麼都不肯走。
君最喜歡吃的水果是荔枝,要知道荔枝是季節性水果。夏天時,君對荔枝的渴望程度,絕對沒有到了冬天時的程度大。
可是,到了大冬天,天寒地凍的時候,要我跑哪兒給她找荔枝吃?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君就會嘴巴一噘,嚷嚷著只重複一句話:“羨羨真小氣,荔枝都不給買。羨羨真小氣……”
想到宇哪兒尋點兒安慰的,但每回都會被她敲著腦袋教訓道:“你看你把她寵的,都快寵上天了。”
所以,我經常會自嘲著想,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應該是在地板下面的某一層吧?
正想著,又聽到了君稚嫩的聲音響起:“羨羨,等我病好了,我們去玩娃娃櫃子吧?”
“好,等到君的感冒好了,羨羨就帶你去玩。現在……乖乖吃藥。”
有了病好的動力,君吃藥的時候,就變得特別配合。感冒快好時,就開始天天叫嚷著要去玩那個‘娃娃櫃子’。
宇聽說,我答應了要帶君去遊戲機房,很是不高興,教訓我道:“孩子才那麼小,你就帶她去遊戲機房?玩上癮了怎麼辦?”
“答應都答應了,宇,你不是想讓我言而無信吧?”見宇不說話,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我便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然,宇也一起去吧?”
在去電玩城的路上,宇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可我也不容易啊,那個小崽子不吃藥,我總得使些計策吧?
正當我在心裡暗暗想著,呲牙咧嘴的,在臉上不斷變換表情的時候,就聽到宇在身邊說了句:“希,你面部抽風了?”
“……”我一臉的委屈,也不說些什麼,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宇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也不多說什麼話,因為此時,一切言語都顯得多餘。對視一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是滋潤彼此心田的濃濃柔情愛意。
原本以為在電玩城裡,玩得最帶勁兒的應該是君,但事實上宇卻是那個玩得最樂呵的。
起初,宇只是站在一邊看我抓娃娃。過沒多一會兒她就變得異常興奮,有些孩子氣的蹦蹦跳跳,指著玻璃箱裡的某個玩偶對我道:“希,這個小娃娃好看。我要這個,就是這個。”
“……”我。
“……”君。
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了的,卻是大多數人都向往的。那樣的生活,或許清貧,或許要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對我來說,做個普普通通賺不了什麼錢的農夫,每天為了生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不錯。
我想這個世界上的人,可以分為兩種。一種人是心理還未長大成人真正的孩子,任性著耍弄著小孩脾氣,以自我為中心,想怎樣就怎樣,渴求著愛人寵著、由著、讓著、心疼著。只有在極少數情況下,這種人能像個成人一般,給予愛人呵護溫暖。
還有一種人呢?那種人要更為偉大些,那種人是已長大成人的孩子,他們知道如何用理智控制行動,如何讓思想左右行為。偶爾會像個孩子一般,吐吐舌頭,蹦蹦跳跳說句孩子氣的言語。更多的時候,他們懂得如何包容、如何給予、如何忍讓。
毫無疑問的是,我並非那兩種人中的後者。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屬於前者。而宇呢,她不說些什麼,只坐在我身邊,靜靜的等。等待著我漸漸長大,直到某天我有足夠的擔當,能夠讓她依靠……
第60章 煙花璀璨
我大三那年的春節,宇沒有回家。我問她為什麼不回家,就聽她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不想來回奔波唄。”
宇回家的機會並不多,我知道她說,不想來回奔波只是藉口,其實她是捨不得留我一個人在家。
過年,對大人來說,可能已經算不上是個節日了吧?但對孩子來說,過年就意味著,有新衣服,還有好吃的,好玩的,以及大街小巷喜氣洋洋的熱鬧人群。
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