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被踢來踢去的竹簍,然後猛詛咒人家腳不健全。最後,等她出了混亂的人群,那竹簍也不見了蹤影。
“哎喲喂呀,這……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呀?”注意著那團騷動,她退至一面牆邊,背抵住牆,眼看著那數以百計胡踏著的人腿下頭,許久,她沒發現竹簍的殘骸,這才稍微安了心。
既然安了心,她提袖扇扇涼,繼續嘀咕起來:“真是怪,那鯰魚兄說的是什麼公理?莫非人的公理,指的就是他們所看見的?但是,要是事實是他們所看不見的呢?我想幫忙,反被栽贓,而真正說謊的還得意洋洋!哈,這人的世界根本沒理可循嘛!喂,你說是不是?”大概是瞄到了身邊站了個人,她下意識地就往他一問,但那人不但沒吭聲,更是連動也沒動。
“你說是不是呀?”以肘蹭蹭他,然,還是無一點反應,是以她懷疑地偏頭一望。
唉?明明就在嘛!為何不出點聲音?他該也看到了這好長的一出鬧劇了。
她身邊的確站了個人,是名雙手交抱在胸前的男人,她得抬高臉才能將他看個仔細;而這人除身材魁梧,膚色也挺黝黑,就像飽飲了陽光似的。盯住他卷至手肘處的乾淨衣袍,那袍下的手臂更是筋肉結實。
漁夫嗎?挺像的,依他的身型及肌肉憤張的程度。而長相……
她好奇地以臀頂住牆讓自己上半身前傾,好讓眼睛能順利將男人的臉看清楚。可一看,她竟就此移不開眼了。這男人,長得倒頂清爽,雖古銅色的肌膚使得他臉部線條暗沉不少,但卻額外新增了濃厚的男子氣概。
她的視線毫無忌憚地遊移在他的臉、頸項、束髮、胸膛,以及腰間緊扎的絛帶上,甚至那雙包裹在褲子底下的長腿。嗯,他……是不是很會泅水呀?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這感覺,如果所有人都長成他這樣子,那就既不難看也挺中用了呵!
“喂,你是漁夫呀?”忍不住,她朝他問上一句。瞧他終於側過臉看她,她亦不吝嗇地報以友善的笑容。“我瞧你個頭兒挺高又根結實,是不是在江上討生活的?”她對任何有關江河的一切都特有好感。
除了那些毫無節度利用江河的人以外!耐不住,又瞥了那混亂的人群一眼。
可當她問完,卻猶不見身旁的人回答。他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可始終是無反應。這……難不成他是瞎了、聾了……甚至是啞了?哎呀!那豈不可惜?她可好不容易才遇上她看得人眼的人耶。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問著,也順便提手在他眼前晃呀晃。
男人還是沒應聲,不過卻轉過頭去探了一下,才又回過頭。
“你用不著看後面啊,我就是在同你說話。”有些好氣又好笑,眼前除了他倆靠壁站著,可有第三人?莫非……他不瞎不聾不啞,獨獨……傻了?“你……是瞎子嗎?”
看他眨動著深黑的眼睛,該不是。
“那……你是聾子?聽得到眨眼。”
他又二度眨眼,許是不聾了,那麼……
“是啞吧?咿咿咿啊啊啊……”學人比手劃腳。
這回他不眨眼了,反倒揚起唇瓣朝她笑,那笑容很是溫暖,很是教人舒服,令得她不禁也跟著笑。
“呵,不是啞吧啊,那我誤會你了,真對不住。”他的笑,讓她有點難為情,下意識抓著自己的髮辮就因玩著,可一會兒發現自己出現這扭捏的小動作,趕忙將那紮實的髮辮拋了去。“那你既不聾不啞不瞎,為何我對你說話你都不回應?就只吭一聲也好,要不然我就要以為我是對著空氣說話了。”
這怪狀,就好像她不過是自言自語,而他這人壓根兒不存在似的。
“……”依舊無言。
悄悄擰起眉。“還是不說話?為什麼?是純粹不想搭理我嗎?那也好歹說一聲嘛!”說一聲?嘖,他擺明就是不肯跟她說話呀!有些不耐煩。
她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連和她生活一起特久的破仔的主人有時都受不住的,唉……
“破破!”
就在她發躁的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反應地低頭往聲音來源尋去。“啊。破仔、原來你被踢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歸西去了,哈哈!”
盯著那躺在男人兩隻大腳掌之間的小竹簍,她開心地笑了。
“嘿,能不能麻煩您挪挪腳,讓我撿我家破仔?”她笑著一張臉抬眼望住男人,可他仍是如山不動。“喂,那個……你不說話便罷,該不會連挪個腳都不願吧?”站到他身前,她發現自己的個頭兒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