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憤怒莫明,就是崆峒四子中的白修子、赤成子,也一時猜不出他的用意何在?但妙運算元究竟機智過人,聞言駭然大驚,猛的一轉身,伸手一搭已暈數天的雲一平,顫聲大叫道:“老弟,你……你敢騙我?”
白衫老人介面道:“雲一平,苦肉計已被識破,裝什麼蒜?”
說也奇怪,白衫老仍這幾句話比靈藥更有效力,雲一平突然哈哈大笑,身待真比一隻驚弓之鳥更快,剎那間縱出十餘丈,徐徐飄落崖邊,雙目露出兇光,厲聲道:“你既能看破我苦計,當然知道我是受誰之託,如能趁機將佛光玉像獻出,我自當在那人面前替你們緩頰!”
白衫老人縱聲大笑,道:“雲一平你看錯人啦,我既敢過問,豈是怕事的麼?因你是妙運算元生平好友,老朽今日寬怒你初犯,回去向那人說,老朽警告他立即返回東海,他倘若不聽,仍然妄想在中原茶毒生靈,那時別怪老朽不客氣。”
雲一平面色大變,止要交代幾句場面話後立即離開,妙運算元突然仰面望天,慘笑一聲,兩產冷電般的眼神,死盯在他的身上,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枉費我陳智中拼死找來佛光玉像,卻換了如此的惡果!但我決不會怨恨別人,只怪自己有眼無珠,交友不慎的報應。雲一產,去吧!請不要再增添我心中的痛苦。”
唐秀雄道:“師父,你今日居然幹出這種忘思負義,賣友救榮的勾當,以後還能立足世上嗎?不過世上誰人無過,知過能改就聖人。師父!你雖然騙了我和師叔,但若能仟悔向師叔道歉,相信武林中人物,必會諒解師父的苦衷。”
雲一平面色一沉,道:“住口,好大的口氣,竟敢信口雌黃教訓起我來了。今日若不是時間急迫,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轉向白衫老人,冷笑道:“今日承你一番愛惜,姓雲的在世的一天,必會報答你的大恩。”陡然轉身,疾速地離去。他的話激得白衫老人怒火填胸,作勢欲追,就是白修子和赤成子都溫然不悅,冷哼一聲。
妙運算元趕緊擋住白衫老人的身形,黯然道:“他的天性並不惡劣,目前雖受人影響而惡夢未醒,但相信總有回頭是岸的一天,請你放他自去。”微微一頓,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盒,悽然道:“裡面便是名馳天下的佛光玉像,請你轉交給北神龍大俠,並向他說陳智中此生無顏再見他。”
白衫老人沉聲道:“情感像吹動帆船的風力,理智則是把持方向的舵手,沒有了風力尚力靠自己兩臂力量去劃,但失卻了舵手便會迷失方向,請你不要因情感的衝動和消沉,而摧毀了理智。”說時,自己心先不自在,三年來如果自己能體會這些話的含意,何意至此!
妙運算元淒涼一笑,道:“兄臺肝膽照人,陳某感謝之至可惜……”
白衫老人明白他這句段的深意,淡淡一笑,道:“雖然我不是昔年的南魔,但如不嫌棄,咱們是一見如故,如同知已。”
妙運算元將玉盒塞在白衫老人掌中,自己踉蹌離開,白衫老人怔怔然目送他消瘦的背影,卻發覺他好像已經蒼老了不少,不由心中頓覺槍然。
唐秀雄恨恨一咬嘴唇皮,悄悄跟蹤雲一平追去。待白衫老人回頭時他已走遠,因此並不加以注意,乃轉向崆峒二子道:“若不是那蒙面女突然出現,破環老朽的計劃,你們師兄弟便可硬奪走玉像,雲一平的陰謀便會無聲無息的失敗,妙息子也不致於飲痛到這等地步,同時他們二位兄弟更不會……唉!在劫者難逃,天命如斯乎?”
自修子赤成子聽了,同由悲悼,白衫老人又接道:“你們師兄弟的仇恨,待我調查蒙面女人的真相後,再作打算。目前切勿輕舉妄動。”
白修子訝道:“難道蒙面女人的身上,藏有什麼驚世秘密?”
白衫老人嘆道:“是的,蒙面女人的門派,如我所猜不錯,從引中原多事。在我調查此秘密其間,道長師兄弟請代為保密為要。”
話間前落,白影一閃,陰風峭峭,白衫老人已去蹤跡竟不知從那一方走的。
第九回 人心測莫
回頭且說進入太陽宮陣的龍野,這時,太陽宮陣內,周圍烈火宛如浪潮澎湃,由四面八方洶湧捲來,只勝下龍野站立之地,尚無火勢,但已炎熱逼人,令人難耐。
龍野環顧四周火海,心中湧起一陣悔意,既然妙運算元在第一根石笱,已刻字警告說明此陣厲害,自己又何苦要明知故犯,惹火焚身。
這時炎熱無比的氣流,烤得他咳喘為絕,大汗淋漓,幸而他吞食過蝦楓蛙,獨賦異稟,在這等兇險之時,仍極鎮定特異常人。
他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