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青銅六星學府來的,也不敢到女神那裡去自討沒趣,這種人……嗤!看女神怎麼狠狠羞辱他!”
楊泰貞也看了霍宗棠一眼。但也只是掃了一眼。青銅二星這種爛學校來的爛人,他沒有興趣多看一眼。
當然,他還不知道這就是《一棵開花的樹》的作者,否則的話,絕不會如此。
在眾人充滿惡意的期待之中,霍宗棠將作品遞給了施魚薇。
施魚薇痛感這次比賽水平低下,正覺得有些煩悶無聊。這時忽然見了一篇新作品,臉上竟露出一絲微笑。這笑容看起來很美,但其實心裡的想法卻是這樣的:很好,我正覺得有氣無處發,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不要怪我!
她生氣時會笑,這是一個習慣。熟悉她的人,看到這種笑容,自然會打醒十萬分精神,不去觸她黴頭。但不熟悉她的人,看到這種笑容,反倒會被迷惑,自以為打動了美女,卻不知道死期其實快到了。
霍宗棠隨意地站在那裡,神色看起來十分從容。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他驚豔到了
施魚薇就帶著滿腔找碴的情緒,低頭看起來。
撐著油紙傘,
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才看了幾行字,她心中就“咦”的一聲!忍不住,就抬頭看了一眼霍宗棠。
開篇不凡啊,竟小小地將她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旁的白狐,也猛然攀上她的大腿,將兩隻爪子按在桌面上,和她一起看了起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狐滑膩柔軟的毛皮,心裡想著:你也喜歡這首詩嗎?
白狐果然是通靈的戰獸,與她心意相通。她不過是心裡一動,白狐就察覺到了,竟然也饒有興致地過來湊熱鬧。
施魚薇的目光在詩行上流連,生出許多情意來。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寒漠、悽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地
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
一口氣將詩歌讀完,她忍不住又抬頭望了霍宗棠一眼。
霍宗棠被她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說呢,他覺得這一眼裡,竟然蘊含著一種驚豔。那種驚豔——就像是一個多情公子,虛度了多年的青春華年後,驀然見到一個絕世美女的驚豔。
這是不是有點反了?你是個美女,我是個男的,按理說,也應該是我看到你被驚豔了,才會有那樣的眼神吧?怎麼會是你看我的眼光裡,有那樣的神情?
那感覺雖然有些荒謬,有些詭異,可確實是那一瞬間的真實的感覺。
“這首詩是你作的?”施魚薇忍不住又確認了一次。
霍宗棠點點頭。
施魚薇輕輕地撥出一口氣,然後,臉上又露出了微笑。這微笑,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欣賞和愉悅,和剛才那作為生氣標誌的笑完全不同,所以就像雪白梨花開放一樣,從內到外,都透著生動和美麗。
笑了,她笑了,她竟然對著一個青銅二星學府的無名小卒笑了!而且,還笑得這麼開心!
她這麼一笑,密切關注這件事的那些看客,全都變得心情很糟糕!
這怎麼可能!?女神,你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本色呢?你傷人不見血的毒舌技能呢?你連斬十八人的無情冷酷呢?
憑什麼,我們都在你石榴裙下作了冤死鬼,他卻竟然倖免!為什麼,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