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這個話題,可喬致寧下個月便該生了,向景行實在是擔心得狠了,於是終忍不住,在喬致寧面前舊話重提,可是意料之中的,還不待他將話挑明瞭,小孩兒已經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你是在剜我的心的啊,寧兒。向景行親吻著小人兒的發頂,心裡酸澀得難受,他想,或許我該相信上蒼能夠眷顧我一番,護得寧兒與寶寶的安然麼?
喬致寧大約能體察到向景行的心思,一雙愈加白皙柔嫩的小手兒伏在男人胸前,不輕不重地撫著,似是安慰,又似是在尋求安慰。
向景行沉澱的思緒在這一刻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去年婚禮前一夜的那個詭異夢境,若然果真是上天賜下的寶物,能讓他擁有一個心愛的人,與和心愛之人共同誕下的孩子。
兩人不知相擁在一起多久,耳邊卻傳來玉鐲的聲音:“大爺,小主子,剛才墨縷來了,道是有事想見大爺您呢。”
向景行身子一動,抬頭便見玉鐲一身水紅色春衫立在當下,胳膊上搭著一件薄薄的外衫,瞧來應是給喬致寧特意拿過來的,手上還端著一盅點心。
玉鐲作為心腹大丫鬟,瞧見兩人親密的時候多了,開初也羞臊得很,後來就淡定多了,如今等了許久也不見得擁抱的二人分開,只好上前出聲打斷,見主子抬頭,又急忙福了福身。
向景行點了點頭,道了聲“曉得了”,便起身放開喬致寧要往外走,下一瞬卻被小人兒突然拉住了手。
“怎麼了?”
小孩兒眼巴巴地瞧著他,小小聲道:“晚上你過來陪我麼?”
向景行的眉眼弧度都柔和下來了,點頭道:“當然了。前些日子忙了些,這回沒事了,晚上我會過來跟你一起吃晚飯,你先好好休息吧。”
小孩兒聽了這才戀戀不捨地放了手。
前些日子柳夫人記掛未來的孫子,忍不住來莊子裡住了一個多月,見向景行整天往媳婦兒的房裡鑽,就對兒子耳提面命了一番,意思便是兒媳婦懷了孕就不能儘想著去黏糊在她身邊了,萬一毛手毛腳地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向景行無法,只好收斂了些,加上葛俊飛與喬家的事情佔了他不少時間,自然對喬致寧就冷落了些。
不過隨著喬致寧臨盆的日子迫近,為了防止柳夫人留在這裡瞧出什麼端倪來,向景行好一番勸說方才將柳夫人勸回了江陵城。如今沒了母親的盯視,向景行就沒那麼些顧慮了,可以繼續回來跟喬致寧黏黏糊糊。此刻再見小孩兒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般的模樣,向景行一顆心早就軟成了水兒一般,自是滿口答應不迭。
走出桃林,便見墨縷迎上前來行了個禮道:“見過大爺。”
“什麼事?”
“回大爺,這是老爺差人送來的信,剛遞進莊子來的。小的見這信急得很,便自作主張地尋過來了。”
向景行點點頭,將信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了,突然笑了一笑,之後對墨縷道:“你跟送信的人說一聲,道是老爺不必理會這事,我自會處理。”
墨縷躊躇了一下,試探問道:“請大爺恕小的多嘴,喬老爺已然親自登門了。。。。。。若此事讓夫人曉得了,那。。。。。。”
向景行一記眼神過來,墨縷已將後半句話咽入肚中,再不敢多言。
“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管好自己的嘴巴便是。還有,記得提醒莊子裡的人,若是有人敢嘴碎把此事傳到夫人耳朵裡,休怪我手下無情。”
“是!”
墨縷行了個禮退了下去。心頭卻是疑竇叢生,爺寵愛夫人的事情闔府皆知,卻為何在喬家遭難之時不肯援手?還有,方才追著大爺一路過來,還未及開口喚他,卻聽聞大爺喊夫人作“寧兒”,自己不敢貿然打擾只好在林外等候,又瞧見去取點心回來的玉鐲,才敢遞了話過去見大爺一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爺對夫人作這般稱呼了,卻又是何故?
且不聞墨縷這般滿懷疑竇,向景行唇角邊的冷笑已是越來越深。
喬博年一張老臉果然夠厚,居然也敢再登向家的門,果真是匪夷所思!
自年前開始,喬家的香鋪便開始接二連三地出岔子。先是爆出一樁江陵城某官宦人家的女眷在喬家的鋪子裡買了假薔薇水,從而打上門來的事件。緊接著便有喬家香鋪售出的香料中混了不少假貨的謠言出來,謠言愈烈,從而引發了許多喬家老客對於自己所購入的香料真假的懷疑。
之後接二連三有人站出來,道是自己在喬家的鋪子曾有過買了假的蘇合油等名貴香料的經歷,只是後來被喬家暗地裡安撫下來,因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