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冒險把村子變成屠宰場。快要打上門,他能躲在屋內不出來嗎?今後他還有臉在江湖偷雞摸狗丟人現眼?快了,他要出來了。”
門內接二連三踱出七個男女,領先那人身材如鐵塔,獅鼻海口留了泛黃色的大八字鬍,一雙怪眼似銅鈴,還真有幾分神似廟裡的鎮殿鬼王。
“太爺這幾年在家安居納福,很少過問外事,然連阿貓阿狗,也不知死活找上門來挑釁了。人真不能失勢,失勢就完了。”這人逼近至丈外,聲如洪鐘字字震耳,怪眼彪圓殺氣直透華蓋:“他孃的混帳王八蛋!你們居然打上門來了,黃某雖然少過問外事,接待上門的牛鬼蛇神仍然有幾分擔當。亮名號,黃某要知道你們是些什麼東西,報名上來。”
孫老一楞,報名兩字可不是江湖口吻呢!
拔山舉鼎榮任軍衛學舍教頭,江湖朋友不用報名二字要求對方通名。
扭頭用目光向身後的同伴詢問,無憂劍客第一個搖頭示意不知道。
“咱們從沒見過他的本來面目,見面也不認識呀!”最後,一個年約半百的人說:“他不是沒有擔當的人,既然咱們能找到他,他哪能厚顏無恥否認身份?要他承認罪行之後,咱們把他的根掘掉,替咱們死去的親朋好友報仇,不死不休。”
“混蛋!你們在說些什麼?”黃大爺火爆地大叫。
“說你。”孫老的鷹目中冷電森森:“老夫飛天豹孫堅,你該聽說過我這號人物。”
“你是什麼東西?太爺該聽說過你這混蛋嗎?”黃大爺正在火頭上,嘴上不饒人。
“滿天星許雄,你不要說不知道他。我是他的師兄,所以找你。”
“滿天星許雄,你是說那個搶劫殺人遍天下的劇盜許麻子?他那種人不死,大亂不止。他孃的!你是他的師兄,一定也不是好東西,你也是盜賊?”
“去你孃的!兩年半之前,你在山西潞安府殺了我師弟。我找了你兩年,總算被我找到了。同宋的人,都是有親朋好友被你殺害,跑遍天下發誓要將你化骨楊灰的人。血債血償,你……”
“你這狗孃養的雜種,到底在胡說些什麼?”黃大爺以更大一倍的嗓門,打斷飛天豹孫堅的話:“我就是聽不懂你這雜種的話。”
“你……你否認……”
“去你孃的!我否認什麼?太爺我一直就在南京得意,五年前退休後,就很少在外走動。我既不認識什麼滿天星許麻於,也一輩子沒到過山西任何一府州,最遠只到過河甫開封府公幹。許麻子做劇盜殺人放火搶劫,與我何干?他劫殺的苦主不是我的親朋好友,我為何要殺他?那不關我的事,雖則他該死。”
“咦!你……”飛天豹一徵:“你……你否認……”
“我當然否認,我拔山舉鼎黃天中,在南京錦衣衛武學舍,榮任一等一級教頭十二年,不但在南京有我的地位,在江湖道也是赫赫名人,有錢有勢,日子過得比五品知府更如意,我犯得著與江湖朋友結怨?我拔山舉鼎無所不為,就是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什麼主持正義狗屁事。你這混蛋不給我交代清楚,我要剝你的皮。”
所有的人,包括已到了廣場入口的江四少爺八騎士,全都怔住了。
無情劍客四男女也到了,是唯一無動於衷的人,江湖人尋仇報復是常事,事不關已不勞心。
“你……你是拔山舉鼎黃……黃天中?”飛天豹傻傻地問。
“不是太爺又是誰?”
“這……”
“你以為太爺是誰?”
“妙手靈官黃昇平。”
“去你孃的胡搞。”拔山舉鼎大罵:“那混蛋在人間世做主持正義的塞事,神秘遊俠的名號紅透半邊天,十餘年盛譽不衰,迄今為止,見過他本來面目的人屈指可數。你竟然昏了頭,跑到我東河村內,把我大名鼎鼎的拔山舉鼎,當成妙手靈官,打上門來尋仇報復,你他孃的簡直比大白痴更白痴,你必須付出代價,你……”
拔山舉鼎愈說愈冒火,手向後一伸。
一名壯年人上前,奉上一根重有六七斤的霸王鞭。這玩意雙手運勁,一鞭下去,幹斤巨石也可能一擊即碎,會把人打成腐屍。
跑錯了廟燒錯香,這笑話鬧大了。
“他孃的!”飛天豹臉紅脖子粗:“訊息上說,妙手靈官黃昇平的秘窟在淮安附近,偏偏你姓黃……”
“你是條豬!太爺姓黃也姓錯了?”
“你的人偏偏招惹了我的人……不,幫助了我的人,武功驚世駭俗,我以為他有意戲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