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絡奔湧而來,直衝這傷口處而去。
身體本就還沒痊癒,體內脈絡剛剛穩定,如此強悍的勁氣流動之下,身體各處再次傳來陣痛之感。
強忍著痛苦,任由那些磅礴的勁氣撲來,須彌黑暗中,脈絡圖光芒大盛。傷口處無數白光星點熠熠生輝。
“啊!”
陸野面sè蠟黃,吃痛後忍不住叫出聲來。
在這須彌黑暗中,沒有半點聲音的存在。但陸野的痛苦之意,已經無以言表。
而忽地,脈絡圖中,三根斷裂的肋骨,依舊和方才一般無二,還是沒有融合到一起的徵兆。
原本熠熠生輝的光芒,也同一時間悄然褪去,些許白光星點,黯淡無光,一如從前。
看著這幅模樣,陸野嘆口氣,也不再多想。
原本凝聚到此處的勁氣,也全部渙散,再次迴歸到各處脈絡之中,這便已經說明,陸野的嘗試已經失敗。
對此,陸野並沒有絲毫的懊惱。
“只能等了。”
這種被重創斷骨的傷痛,對武者而言,若不能服用藥草或者丹藥之外,只能依靠肉身的自行修復。
鍛體期的武者,淬鍊肉身。武者的肉身,已然頗為強悍,尋常兵刃,已經難以切入身體。但若傷及肉身骨骼,被淬鍊多年的肉身便可以仔細自行修復。
只是速度,慢了許多。
從紫瞳的須彌黑暗中走出,陸野張開眼眸,開始審視自己所處的環境。
身後,有著不少的墓碑,每一處墓碑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字跡,像是在講述著這墓穴之中埋葬著的強者生平。
往後看,碑林之後,依舊是斷崖。只是蒼靈峰這一處斷崖,比其他各處的斷崖都要陡峭很多。雖然是盛夏,斷崖下寒風呼呼吹過,像極了yin寒的冬ri。
而在斷崖下,視野都被阻隔,白霧繚繞,看不到崖下的東西,自然也不清楚,這一處斷崖有多高。
而那半透明的屏障,已然消失不見。陸野仔細查詢之下,也沒有半點線索。
步履蹣跚,穿梭在碑林之中,有一處異於其他墓碑的石碑,吸引了陸野的目光。
陸野走上前去,發現這石碑,並不是墓碑,而是介紹這陣法的普通石碑。
“原來這防護陣法,名為靈合陣法。”
陸野喃喃自語,目光掃去,不一會便對這靈合陣法瞭然在胸。
陣法,也是有著等級之分,和武者的武器、丹藥等級一般。
而這靈合陣法,便是天品中階的等級。整個青陽宗,想必也不會有幾個比靈合陣法要強悍的陣法了。
“也許,唯有宗門山峰處那一處防護陣法才比靈合陣法要厲害了。”
點點頭,陸野按照靈合陣法的講解檢視四周。
這靈合陣法所言,在任何時候,靈合陣法都會開啟,只是平時都處於無形之中,唯有在有敵人觸動陣法之時,陣法方才顯現出來。
想要進入陣法之中,唯有攜帶青陽宗的玉牌,方能安然進入。否則,一旦碰觸陣法,便會粉身碎骨。
陸野倒吸一口冷氣,暗自慶幸,在前往蒼靈峰的路程中,自己的玉牌沾滿了迷蟲香後依舊沒有扔掉。
否則,若是扔掉了玉牌,別說進入這碑林,想必自己就會跟那追風電貂的攻擊一般,直接被拈殺。
而陸野望去碑林邊緣,也是能夠看到,有幾處地方,殘留著不少的血漬。想必,這便是那些貿然闖入蒼靈峰,碰觸到靈合陣法被當場轟殺的妖獸所留下的。
陸野看著這一攤攤血跡,嘴角微微抽搐。
只是在心裡,陸野愈加憤恨起那薛貴來了。
薛貴,顯然十分清楚蒼靈峰的靈合陣法,否則也不會將迷蟲香灑滿玉牌。若是在途中,那些被迷蟲香吸引而來的蟲鳥妖獸,沒有成功斬殺自己。而自己,萬一和薛貴希望的那般,乾脆直接將玉牌扔掉,那等待自己的,依舊是死亡。
“薛貴麼?你當我不知道你的背後是蕭石麼?”
陸野輕笑,自己之前本就只是宗門賤奴,是宗門中最卑微的一類人。在宗門,自然無法得罪什麼人,更是得罪不起。而細算下來,真正仇視自己的,也唯有在寧武獵奴場起過沖突的蕭石。
薛貴若是對賤奴這般,宗門也不會太過追究。但現在,陸野卻已經成為外門弟子,薛貴若真的要對自己暗下毒手,勢必會遭受懲罰。
所以,若是在內門沒有蕭石的支援,陸野料定,薛貴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