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家醫院,才確實了陳明豔行蹤。他在家中哥們陪同下,坐車來到這座陌生城市。來到醫院,想能看到陳明豔了,行動卻不直接和大膽了。小忠站在樓下,往住院部樓上看。目光在樓層與樓層間徘徊,如女孩一樣猶豫。看一會,雨水打在臉上,眼睛受不了,只得低頭休息一會。地上落葉枯黃,雨水浸泡象被潤顏,顯得黃得光鮮,可是異常憔悴。醫院住院部走廊旁,有枝蔓在霧濛濛裡透出琥珀色。雨滴順著枝身,瓊漿樣往下流。枝蔓都葉落歸根,雨水再美,都徒勞無功。小忠看著枯枝,還有幾片敗葉,覺得有些白骨意象,正一步步往心最深處鑽。天氣瑟寒,讓人在細雨冷風中淋浸,冷不堪言。正想著,遠傳來號啕哭聲,有人醫治無效與世長辭。家人在痛苦裡,控制不住言行,在公眾場合裡又哭又鬧。沒人勸說,沒人過問,任由悲傷淚水如天雨,隨天意。小忠聽著,看著,自問:“這種情景,或許說停就會停吧?”覺得情景臨近,就在身旁。小忠實在忍不住心裡頓感的壓抑,往住院區內跑去。走進門廳,看了看周圍,看到樓梯方向,直奔樓梯入口,一口氣跑到九樓。問過護士值班臺,知道彭靜病房號。他一路邁開大步,徑直往病房走去。
小忠衣服被雨水打溼,平時神情俊朗,現在卻異常邋遢。他推門走進病房,看到陳明豔瘦弱無力,正看著平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子,站在她跟前。和她一樣,手扶在病人身上。一隻手撫摸著病人的臉,一臉沉思。小忠進門,驚擾了安靜。陳明豔抬頭往門前看,看到滿臉通紅地小忠。她看了看陳繼民。陳繼民坐在另一側座椅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空洞,盯在床上。陳明豔在遲鈍一時裡,趕緊站起身走向小忠。然後,和小忠走到門外。陳明豔和小忠站在病房外。病房外,走廊空蕩安靜。他們相視看過,不知道從何說起。實在尷尬,都無意識傻站。小忠腳前沒有阻礙物,還是忍不住抬起腳,前後踢動。偶爾有一兩人經過,會影響到小忠腳上動作。有時突然暫停,稍後又會踢起。經過一段時間沉默,陳明豔問:“小忠,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呢?你不是已經畢業回家了麼?”小忠比陳明豔高一級。小忠說:“我現在在學校接受其他培訓。聽說阿姨生病,就過來看看了。”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箋,怔了怔,伸手抓起陳明豔手,塞到她手裡。小忠說:“改天我還會再來。”轉身,頭也不回奔過了走廊,消失在了電梯處。陳明豔回過神,跑過去,只看到電梯往樓下一層層落去。過道里有醫生護士走過。陳明豔想:“都說小忠直率。有可愛之處,還存在些單純思想。”她不由得一愣,急忙邁步踏進相鄰電梯。電梯來到樓下,奔出電梯,她穿梭在人群裡,找尋小忠。但再怎麼找,直到奔出醫院門,都沒能看到小忠蹤影。
陳明豔握著信箋,心裡一片茫然。好走到電梯前,坐上電梯,往樓上返。電梯超過九層,不得不再跟電梯落下。走出電梯,加緊步伐,往彭靜病房走。路過醫生醫療室窗前,意外發現一盆綠葉泛起玉色鐵紅。是一盆秋海堂,幾朵花兒色彩明豔,正開放。她停下腳步,怔神地看著。想起很多事情前前後後,腦裡映影海堂花徘徊。她思慮:“為什麼只有一股暖暖的暖意,從心底象水流一樣往外奔湧呢?海堂花啊,你開放的容顏,怎麼正如一位位深藏愛心的人,在愛催化不能掩蔽下,露出了心妍了呢?”看著,感覺壓抑,想呼喊。不忍再想,急步奔進病房。她看著彭靜,心裡感受包圍在一個有愛情和友情,親情組成的氛圍。正接受花兒開放,聽花兒開放的聲音,沐浴在世上最美妙的一段盛世曲音。
(十)生活的細節
梁博文和袁小杰回到校外,袁建國幾人陪他們吃過晚餐。蔣穎穎叮囑:“去到宿舍就直接洗過手臉,躺在床上休息。”手牽袁小杰。越靜怡也囑咐:“韓禹啊,以後不管去哪裡,一定要先打電話和我們說一聲。你看吧,打電話找不到人,能不急麼?”說著,感情積壓一天,眼淚才忍不住流出來。韓禹說:“媽,你別這樣。瞧你,怎麼一會象個孩子了呢?”抬起手,給越靜怡擦眼淚。韓國軍說:“韓禹啊,把你媽交給我吧。好了,好了,別在孩子跟前撒嬌了。讓他們進校門吧。”感覺母子牽懷,心裡說出是什麼滋味。越靜怡越聽勸,越忍不住。她揮了揮手,轉過身,向停車地方走去。韓禹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說:“爸,你們回去吧。”和梁博文,袁小杰向校內走。
梁博文往校內走,覺得心裡落過一場雨。她覺得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轉得最快,可再快都轉不過淚花。淚花是心事啊!
宿舍裡小文和小欣聽到門響,尋聲看去。梁博文打招呼:“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