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夠給你找到一塊同樣風水不錯的地兒,你老人家能否調換?”
“年輕人,我看你還是算了。從太陽照上進灶臺,你就給我說起,到現在都快到晌午了。你說得不累,我老人家耳朵可累了。”說完,老人笑呵呵地吸完最後一點菸,直接捏熄菸頭後,接著說道:“其實你這人挺不錯的,工作熱心,肯定有幹成大事的一天。當然,煙也不錯!”
“可是……”
“沒啥可是不是的,不能換就是不能換。”說完,老人將菸頭彈飛老遠後拎起鋤頭就要回去了,鋤頭扛上肩後轉過身來對著協調員又說道:“娃。我這麼給你說吧!如果換成是你,你會不會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下葬之地白白飛走,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老天爺可憐我,好政府照顧我,才讓我這糟老頭有了這麼一個好地兒下葬,你說這四里八村的,到哪兒還能找到這麼好的一塊地方……”
嘮叨了老半天,老人始終強調一點,那就是這土地就是用來下葬的,何時變成墳地,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豈能變成以後車來車往的公路。
“如果因為你一個人不調換土地,會造成整個工程的耽誤。”協調員就差指著老人的鼻子開罵了,要不是那麼重的封建思想,哪兒可能還需要這麼年邁還要耕地,哪兒需要一個好的墳地保一家人的長久幸福,但還是忍了下來,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其實這工程就是政府需要的,我們公司不過是承包商而已,政府需要這條路,真的!”
聽說是政府要修路,剛走了幾步的老人轉過身來,看了看協調員幾眼,從大大的平頭、工作服、揹包等等一直看到鞋,搖搖頭後說道:“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你是政府的人,人民政府的工作人員從來都是頭戴紅色帽子,而且一身的行頭也沒你這麼好。再說了,政府要用咱老人家的地,他們怎麼不來說說?就算是政府來了,這事兒也該給我老人家一個好的交代不是,當初政府承諾的耕種有其田,我有權對自己的土地行使使用權,我就打算讓它變墳地了,政府也該尊重我這個決定吧?”
老人說著說著還來勁了,放下了鋤頭好似要教育一番年輕人似的。“剛才你說著土地佔了後,要修公路是吧?離咱們站著的地方不遠,就有寬闊的水泥公路,大車小車都可以跑,估計咱孫子以後能開腳踏車了,那公路都還好使。幹嘛非得要佔了我的墳地修啥高速路,難道那公路就作廢不用了?一畝田地一年可能產不少糧食啊,白白用來修成了啥也不出的公路,豈不浪費了?”
“我說,老人家,這公路不是什麼都不產出?它所帶來的效益比單純用作農田使用大了不知多少,而且……”
“而且啥?有了那麼寬的公路足夠車來車往了,幹嘛要修啥高速路?老頭我還沒見過啥公路要佔那麼寬的地。”老人咄咄逼人的邊說邊靠近協調員,說完的時候都快身子都快貼近一塊去了。
“高速路,就是一種非常寬闊的公路。它可以讓機動車,也就是四個輪子以上的、能達到時速六十公里以上的汽車分道行駛。就像你說的那條大馬路一樣,它雖然是條寬闊的水泥路,但行人、非機動車、機動車混合使用,效率太低了,已經不能滿足自治區的需求,所以必須把跑得快、走得急的車分出來,讓它們有更好更寬的公路行駛……”;
“豈不是照你這麼說,咱楊老頭家的墳地還不夠使咯?那王禿頭家的地兒還要被佔一大截?”老人指著另一塊土地,聲勢十足的說道,那架勢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快要抱孫子的老人。
“不是一大截,是全部。”
要被佔的土地都是近乎長方形,楊老先生的估計是地勢更好繼而有了什麼風水之類的考究,被一些同樣神乎乎的鄉情們一陣吹噓猛捧之後,就更認為這土地絕對是風水寶地不能失去。當然兩家人的土地合併在一起,剛好夠修成雙向四車道、全封閉的高速路的用地要求。當然對於農民而言或許土地是家庭生計的根基,是眼前老人的命理所在,而對於自治區而言,估計這高速公路的意義就不那麼簡單了。
“反正我不管你們要修啥公路,這土地肯定是不可能換的。王禿頭家的為什麼會答應你們我可不管,但我楊大爺的就堅決不換。”老人說完,轉過身拿起鋤頭就哼著不知名的山歌離開了,留下獨自發愣的協調員在那兒傻站著。
“草,風水寶地!”罵完,憤然的使勁在地上踩上幾腳,協調員無奈的離開了這風水寶地。但老人之前的話卻提醒了他,還得真讓政府的人出面,老人只認得那些為他為所有貧困人帶來希望帶來實際利益的“紅帽子”,他們一出馬估計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