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向林華懷中送,柔聲叫:“小茹,叫林叔叔,叫呀?”
小茹居然不怕生伸手撫摸林華肩膀叫:“林叔叔。”
林華一把將小茹抱入懷中,臉色鐵青,一把抓住楊姑娘的手,大叫道:“霞妹被那些北虜回寇所擄走,你們就罷了不成?就能罷了不成?”
楊姑娘吃了一驚,惶然道:“他們遁入大漠,我們能怎樣?我們曾經追出五十里外,最後碰上了大隊瓦刺人馬,幾乎將我們所包圍。你以為這兒是中原,可以任你萬里邀遊麼?”
林華將小茹送入她懷中,說:“給我一所休息的靜室,我要靜一靜。”
“請隨我來。”
未牌末,炎陽西斜,熱浪迫人。驀地,煙墩臺上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臺北面,豎起一面大綠旗。
靜室中,林華推門外出,向房外的一名侍女問:“姑娘,怎麼回事?”
“北面有大群武裝的人馬接近至五里地,是回回堡的人。”
“你們三堡相距僅十里左右,彼此可以遙遙相望,人馬往來極為平常,這豈不是自相驚擾了麼?”
“三堡已是世仇大敵,每年秋季皆有幾次大決鬥。今年我們已和回回堡廝殺了兩場,本堡折了七名子弟。看樣子回回堡已得到瓦刺人的幫助,這次恐怕要傾巢而來了。如聽到畫角二次長嗚綠旗換了紅旗,便是本堡子弟出擊的訊號。”
“為何不升烽火請下古城堡的官兵前來……”
“下古城堡的官兵,只負責抵抗大隊的瓦刺人。”
“那……你們要煙墩何用?”
“用來通知下古城堡的官兵,有大隊瓦刺人馬入侵,方燃烽火告知官兵戒備。”
“哦!原來你們是孤立的。我要到外面走走。”
“林爺,外面很亂……”
“我理會得。”
全堡陷入忙亂中,南北堡門大開,蹄聲如雷,大群馬匹已開始歸堡。除了照應牲口的人,其他不分男女老少,皆開始披掛帶兵刃備坐騎,紛向演武場集合。人吼,馬嘶,全堡沸騰著。
他急步越過堡東的牲口欄,直奔北堡門,沿門側的木架梯登上了敵樓。
敵樓上共有十餘名男女,楊堡主神色緊張,向北面的草原眺望。
五里外,出現了兩百餘名人馬,全都是黑巾纏頭,胸前帶了護心甲的騎士,隱約可以看到他們每人帶了一把斬馬刀,背上有弓箭,腰下懸了另一把彎刀。兩百餘騎分為三路,正策騎飛趕,塵土大起,地為之動。
堡外的牧人,正從容地將馬匹向堡內趕。至於羊群,只好任由它們留在草原上了。
四里,三里了。
馬群已驅入堡中,遠處的馬群則繞向堡南入堡。
第一群人馬開始馳出堡門,騎士們皆全副武裝,也穿了皮革背心保護胸背,帶弓箭持斬馬刀另帶自衛單刀。
林華走近堡主,說:“天色已晚,何必出堡接戰?”
“不出堡接戰,我們的羊群全完了。”堡主沉靜地答。
“你們準備如何接戰呢?”
“雙方衝陣,看誰撐得住。”
“如果你們敗了呢?”
“退回堡中固守。”
“來得及?”
“當然有死傷,堡牆上的人可用弓箭掩護他們退回。”
“你出動多少人馬?”
“一百五十名,夠了。”
“人數比他們少呢。”
“我們的人,可以一當三。”
“何不全部出動,一舉將他們擊潰永除後患?”
“他們也聰明,我們出去的人大多,他們便退走,另行騷擾同時,我們得防備四海堡乘機趁火打劫,不能全部出動。”
“你出去麼?”
“出去,此地由田副堡主指揮。”
林華向右側看去,那兒共豎了五根旗杆,箭垛後站著三名畫角手,設有鼓架和鑼架,兩面鼉鼓,兩面大鑼。一位臉色如古銅的中年人,帶了三名牧裝女郎司令,一看便知是負責指揮的田副堡主。
林華不以為然,向楊堡主道:“堡主,這種搏鬥方法,未免太過守拙了。”
“你……你的意思……”
“不必正面衝陣,何不分兵引他們深人?”
“……畫虎不成……”
“你在此指揮,給我十名壯士,隨我正面迎擊。另外兵分兩路,每路二十餘人,分兩翼迎敵,只許退不許進,誘他們深人,我率十騎衝陣。如果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