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知道現況,其他不必多說。”
“貴友是被喀喇鄒伯誠城北迴部速克沁人所擄走,將貴友獻給他們的部目滿巴。今年夏初,滿目率部眾返回喀喇部伯城,投降了牙蘭,目下住在哈密城南二十里的南湖南岸安居。林華,苦峪與哈密天各一方,那是本衛的故士,目下卻是火獅牙蘭盤據的屠場,我的人民在受煎熬,但我卻無力反攻,想助你力不從心。”罕慎悽然地說。
他不由悲從中來,一陣心酸,強忍酸楚地說:“你已盡了力,謝謝你。”
“牙蘭天生殘忍,苛政似虎,兵強馬壯,沿邊區一帶戒備森嚴,不許任何外人進人。除非我能反攻回去。不然……”
“都督準備何時反攻?”
“這個……”
“明夏解凍之後。”額圖介面。
“那……我等不及了。”他心亂如麻地說,劍眉一挑,又問:“能不能提前?”
“這樣好吧?我們儘量準備,只是……”罕慎遲疑著說。“有何困難?”
“我已派人向朝廷請兵,同時派人遊說赤斤蒙古衛與罕東衛,請他們派兵相助。朝廷能否派兵,我不敢奢望,而赤斤與罕東南衛,認為我反攻無望,猶在遲疑不決。但只要我能派出幾個出類撥革的無敵勇士前往做客,也許有希望說服他們相助。”
“哦!貴衛本身能出動多少兵馬?”
“約一萬二千騎,加上乜力克部的兩千,僅一萬四千騎,實力仍嫌薄弱。”
“這樣吧,我帶幾個人走一趟赤斤罕東。”他自告奮勇地說。
罕慎大喜過望,正苦難以開口呢。欣然地說:“赤斤罕東兩衛,也懼怕牙蘭,可說是望影心驚,聞名喪膽。如果見到比牙蘭更勇猛剽悍的人,必定士氣大振望風景從。你能開五個力的弓,已比牙蘭強悍多了,有你前往相請,必可馬到成功。”
“好,我一定走一趟。”
額圖振臂而起,大聲說:“說走就走,愈快愈好。我,額圖百戶,你,再挑十個人便夠了。”
林華站起說:“我去看看幾個朋友,晚上回來。何時啟程,晚上可告訴我。”
額圖大搖其頭,說:“兵貴神速,你不想多爭取一天半天?城中反戰的人多,走漏了訊息又得擔誤多日咱們說走就走,豈不省事?”
林華也是心中焦急,為了愛侶的早脫苦海,他願付出任何代價,什麼條件都肯答應,立即啟程他正求之不得呢2直截了當地說:“好,這就走,額圖千戶整治行裝,我到天狼隊去選十個人吧。”
大漠之狼兄弟到附近回部看熱鬧去了,天山四奇尚未得到林華回城的訊息。
甘龍的安西盟弟兄訊息靈通,派人在都督府外等候。
可是,一行十二騎,卻從府後悄然走了,雙方像是參商二星,永遠碰不上頭。
他們這一走,直至來年初春,方帶了兩衛的一千三十騎,浩浩蕩蕩返回苦峪。
在苦峪,罕慎的兵馬一萬三千騎,已整裝待發。乜力克部的二千騎,已先一步推進至廢瓜州待命。因為林華早有資訊傳來,要乘冰封大地時出其不意直搗哈密,不然等到雪化期對方有備以一萬五六千騎對抗以逸待勞的土魯番二十餘萬大軍,不啻羊投虎口,以卵擊石。
回到苦峪一住三天,這三天中林華忙得食宿俱廢軍隊準備出發,所有的老幼婦孺皆嚴禁走動。甘龍累次派人找林華,皆被衛哨擋駕。
大兵出發,剛好是正月十八黃道吉日。老幼婦孺的駝隊與輜重,在半月後隨後動身。罕慎志在打回故土,勢在必得,因此能派得上運送輜重的老幼婦孺,也全部出動。
大軍出發後的第三天,甘龍偕同頓巴與兩位神秘客,與及天山四奇與大漠之狼兄弟,冒著大風雪結夥在後狂追。
林華率領著五百名精選的騎士在前開道,這些人的組成份子複雜,但卻是其中的精銳,包括了天狼隊勇士,黑帽回、纏回、赤斤衛的所謂鬥士、乜力克的所謂野人、罕東的剽悍野番索羅族等等千中選一悍士。這些人只信服比他們強的人,是林華以真才實學取得他們絕對信任的精兵。
額圖與隆吉有他們自己的兵馬,陪同林華打頭陣的人僅有拉克威,與天狼隊的神力天王烏浪漢濟爾默特木津,兩人是他的左右臂膀。
五百精兵編為二隊,每人帶兩匹馬,十天干糧。兵器是一張弓,兩袋箭,斬馬刀,腰刀,匕首,穿的是護心甲,只護住胸背,以減輕負載重量,護耳盔,保護頭部。不帶帳,每人帶一具睡囊,睡時埋在冰雪下,足夠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