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穩定腳步後溫瑋跑上前捉住初夏的另一隻手,以同樣的堅決說:“顧少似乎只是小扣扣的一個遠方哥哥而已,何況以目前她的年齡,應該已經過了要別人做決定的階段了吧。”
懇哥哥而已?!
明白人看明白事,溫瑋不過一個詞,便輕易戳中了顧惜堯的軟肋。不得不說,這麼多久以來的努力,自來事業順風順水感情亦是所向披靡的他,唯獨無法衝破初夏嘴中那句“哥哥”。
“她只要還有一天喚我哥哥,我就有權利阻止一切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人和事,包括那些以愛的名義所潛藏的隱患,更是罪不可赦!”縱使心中有多痛,顧惜堯表面依舊維持著高傲的姿態,與面前這個足以與他平分秋色的男人直視。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讓溫瑋唇畔勾起,扯出一個極為譏諷的笑容,他沒有再理會顧惜堯的強勢挑釁,而是將目光放在初夏的身上,墨黑色眼眸情緒由濃轉淡,他也知道這個真的不適合逼迫初夏做出決定,只是突然侵入的意外又讓他沒了信心。
“小扣扣,給我三個小時好不好?”緊抿著唇溫瑋小心壓抑著心中的波動,原來明知道很可能會拒絕,還要如飛蛾般全力撲火的滋味是這樣,欲求而不得,放手更是不可能,只有一搏,“三個小時,你再選擇跟誰走?”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忘了前行,兩隻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如果不是掌心逐漸冒出的汗漬提醒她等拖延是最愚笨的方法,初夏想著自己最好就此消失。
深紅色唇在慢慢失去了血色,泛出點點蒼白之色,溫瑋眼中的期待也緩緩沉了下去,看不清那雙墨深的瞳底想表達什麼。左手連線的是她曾經最想到底的地方,原以為在很久之前已漸行漸遠,這個時候忽然那顆心在向她招手,那樣決絕執著的呼喚,彷彿只要她搖頭,就真的無法回頭。
初夏張了張嘴,齒間溜出一個音節,因為太輕太淺,以至於尚未傳進溫瑋的耳朵,已經隨風消逝在遠方。
像是意識到初夏內心巨大的起伏搖擺,顧惜堯根本承受不住可能到來的結果,他忽然伸手將初夏往自己懷裡一攬,隨後揮開溫瑋的胳膊,他置身於中間隔絕了初夏與溫瑋間的眼神交流。
“別說三個小時,就是三個鍾都沒有!”顧惜堯放下“答案”,拽著初夏便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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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隻能這樣嗎?
賓利車在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轉後,猶如一隻獵豹睥睨著世人傲然奔向了遠方。而那個他直到被人捉住手腕閃身離去時還在希冀什麼的人,沒有再回頭,哪怕給他一個眼神。
她沒有。
握緊拳頭,狠狠砸在了車蓋上,清脆的聲響卻引不起手上的痛淹沒心中的那份疼。
跟著他們重歸這座城市,重新走過他與她走過的每一條路,看著他與她曾經看過的每一道風景。在初夏停在老宅大門前的那一刻,他是那麼希望初夏可以放棄心結,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按下門鈴,他想很多事情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吧。
可惜直到她垂頭離開時,那扇鏤空院門還是靜靜在那裡,等不到它昔日的小主人來敲門。
不是沒有過懷疑,有關那一場年少時盛大的不告而別。當終於從李嬸口中得知當年的事實真相時,溫瑋還是驚愣了。究竟還發生了什麼,讓曾屬於他的那個獨立明媚的女孩,選擇了最激烈的方式,拋棄一切孤身遠赴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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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內,光線暗沉不可見。
初夏蹲坐在床上雙手圈住膝蓋把自己埋進了腿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一層記憶的傷疤被自己最想要隱瞞的人親自揭開,毫不留情。有那麼多時間她以為自己會接受不了。卻不知道一旦發生,驚過痛過之後,剩下就只有無力的蒼白。
顧惜堯將她送回這裡,她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下車就直接走人。之所以會跟著他離開,除了不能拒絕顧惜堯之外,最多的不過是那個時候她無法面對溫瑋。
三個小時嗎?他要她三個小時做什麼?她有無數種假設,卻沒有一種是她此時可以坦然接受的。
閉著眼睛靈魂遊離在黑暗裡的她,有那麼一份意識讓她的聽覺留在了門外的走廊上。不知道今晚她對面的那扇門,可會有人回來?
她從未真的以為溫瑋會在這裡長住,就如她自己,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如果還是半個月之前,她或許還有力氣逼著自己不回頭。
無奈如今似乎太多的事情在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