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性命難保,卻忖:“才是怪事哩!他也兩隻手,我也兩隻手。怎麼敗得這麼慘?”
心中大是不服,儘想如何脫困,再和對方大幹一場,怎奈腦袋不管用,硬是想不出個計較。
“搏命三郎”左雷見師父被擒,忙呼:“救人!”
奮不顧身率先衝上,其餘三個不但不動,反而左右張望,竟已在尋找逃生之路。
斑斌飛起一腳,將左雷踢出老遠,喝道:“拜他為師的也決無半個好東西,統統拿下!”
武當陣中應聲跳出十幾名弟子,手挺長劍直奔帥芙蓉、赫連錘,高斌更騰身直撲“李白怕”李黑,直欲一劍將他剌個透穿。
李黑急嚷:“三十六計……”
才“計”了一半,高斌竹竿也似的長劍已到頭頂,連忙改口:“滾為上著!”
就地一滾,險險逃過破腦之厄。
帥芙蓉、赫連錘齊舉兵刃遮攔,那敵武當道士個個本領高強,三兩下子就被逼入死角。
少林群豪自不肯庇護他們,“慧眼”王元叔、“一陽子”吳性談更樂得打落水狗,揮舞雙掌加入戰團。
左雷在地下翻了幾滾,又挺身站起,一捶胸腹,吐出幾口瘀血,眼中驃悍之光愈發大熾,覷準王元叔後背,虎跳而上,獨臂死命摳住對方脖子,再也不肯放手。
王元叔被他掐得一雙“慧眼”暴出眼眶,嘎嘎怪叫著猛力旋轉身軀,想把對方甩脫,那知左雷一旦拚上了命,連閻王老子都阻擋不住,五隻指甲深深挖入王元叔頸肉,真個如同螞蟻動粗,關曉月一把抓住鐵蛋衣頜,像拎著只死雞似的走回武當陣營,隨手一拋,馬上就有幾名武當弟子衝上前來踹他的腦袋,邊罵:“死和尚,等下非把你剝皮柚筋、開心剖腹,祭拜二師兄在天之靈!”
鐵蛋被他們踢得腦海裡流星亂竄,眼睛卻一直望著場中,見自己的四個徒弟都快要被人擒下,不由暗歎口氣:“真笨!也不會溜?我這師父於他們並無半點好處,反而害得大家一起涅盤。”
轉念又忖:“涅盤就涅盤,本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但那陷害我的人還沒找出來,未免涅盤得大不甘心!”
只覺一股委屈怨憤之氣湧上心頭,可又不知向誰發去,著實憋得難以忍受。
卻見唐賽兒搶出幾步,站到涼亭中央,雙手往懷中一摸,掏出兩根七、八寸長,金光閃閃的小竹筒,嬌叱道:“你們再不住手,就看本姑娘‘七毒金蠱’的厲害!乾脆大家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眾人旺見徐蒼巖慘死之狀,當然都怕極了這“七毒金蠱”,爭相後退,圍攻帥芙蓉等人的武當弟子更一個個蟋蟀似的跳開老遠。
左雷這才鬆開五指,跳下地面,卻早把那王元叔掐得只剩半條命。
“一陽子”吳性談一轉死魚眼珠,冷笑道:“小丫頭片子,少在那兒虛張聲勢,老夫就不信你手裡拿的是‘七毒金蠱’!”
唐賽兒一挑眉毛:“你只管來試試看,到時候可莫求本姑娘救你。”
吳性談又嘿嘿冷笑了幾聲,忽然欺身上前,一把向唐賽兒手中竹筒抓去,“中州大俠”
陸揮戈忙搶上幾步,伸臂攔住他的去勢,急聲道:“吳師傅,寧可信其真,不可疑其假,犯不著為了這幾個小毛賊,把大夥兒的性命全賠進去。”
“搏命三郎”左雷一旁笑道:“你這老頭子半點賭性也無,卻好守在這座莊院裡等死,外面的天地已經沒有你的份兒了。”
吳性談發急道:“陸老爺子,那兩隻竹筒裝的決非‘七毒金蠱’,這我可有十成十的把握……”
林三忽然冷冷岔道:“你又不是本門中人,怎麼知道被本門視為無上秘密的‘七毒金蠱’是何模樣?”
唐賽兒一拍巴掌,嚷嚷:“對啊!咱們‘七毒門’的秘密,你卻憑什麼說有十成十的把握?莫非你也是咱們‘七毒門’的人?不過嘛,我可又沒見過你,當然啦,可能你是新加入本門的弟子,難怪你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初入本門、未得真傳之人,面貌看起來都是毒毒的,須將本門‘返毒歸真移形換髓大法’練到五成火候,外貌才能變得忠厚老實,慈祥和藹,和我這三師兄‘病貓’一般……”
“病貓”林三失笑道:“多謝小師妹誇獎,我卻還不知自己已有五成火候。”
唐賽兒翻了翻眼睛:“你當然有啦!那個不說你老實?”
一瞟帥芙蓉,嬌笑道:“四師哥就不如你,每個人都說他滑頭。其實,‘返毒歸真移形換髓大法’並不難練,端看各人有沒有慧根而已。我瞧這姓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