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愛我,因為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如果我搶了姐姐的愛人,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大驚,死瞪著她。
“巧眉,”他愕然的說:“我和你姐姐間早有默契了,她知道我是為你而來,她一直知道!”
“所以,你讓她痛苦,讓她不願回家,讓她不願面對我!你成了我和姐姐間的絆腳石!你離間了我們姐妹的感情!你!你先追姐姐的!你沒有良心,你見異思遷!你怎麼能這樣對姐姐?”
凌康又驚又急又惱又痛。
“巧眉,你心裡只有姐姐沒有自己嗎?你又怎麼知道你姐姐為我痛苦?為我不願回家?”
“她說的!”
“什麼?”凌康大驚失色:“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這個混球!”巧眉大罵,淚珠滾出了眼眶。“今天早上,姐姐特地來琴房找我,就在這房間裡,我們談了好多話,她總算對我承認了,她喜歡你!你問我心裡只有姐姐嗎?我告訴你,一直不是我心裡只有姐姐,而是姐姐心裡只有我。從我六歲受傷失明,姐姐就背上了十字架,她一直在犧牲,她一直在為我做各種事,買衣服,買緞帶,買棉被,買點字的書籍,買我愛吃的、愛玩的、愛聽的唱片……她不知不覺的做這些,幾乎變成習慣性的在做,你說我倚賴她,是的,我是倚賴她,因為只有她最瞭解我!然後,她發現你轉移目標了,你居然喜歡了那個可憐的、失明的妹妹!於是,她除了退到一邊默默忍受以外,她還能怎樣?她只能把你讓給我!那怕你是她的全世界,她也會讓給我!你懂了嗎?”
“慢慢來,巧眉,”凌康努力整理著紛亂的思想。努力想去分析她的話。“你確定嫣然說她要我?”
“她當然不會說她要你!”她氣急的:“她以為我要你!她怎麼還會說要你!”
“那麼,”他憋著氣說:“那只是你的猜測!我或者傷害過嫣然,但,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巧眉,巧眉,你不要再作繭自縛了!你想得太多了!你知道,這五年來,我心裡只有你嗎?你知道我快被你折磨成粉成灰了嗎?你知道我愛得有多苦惱和無助嗎?……”
她靠在沙發中,嘴唇顫抖,面色蒼白,她努力呼吸,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她那被淚水浸透的眼睛更霧了,一滴淚珠靜悄悄的滑落到唇角,停在嘴角邊顫動……這使凌康心動得要瘋了,他不顧一切的僕過去,把嘴唇壓在她唇邊的淚珠上。
巧眉驚跳起來,又怒又怕又恨,她說了那麼多,他居然還膽敢來碰她,她想也沒想,伸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那耳光清脆的揮在他面頰上,凌康怔住了。巧眉也怔住了,她並沒料到自己這一耳光會打得這麼準。而且,她生平還沒打過人,這使她狼狽而自慚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直退到鋼琴邊去了。
凌康呆呆的望著她,被她這一打而打醒了,他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只是仔細的注視她。
“對……對不起。”終於,她吞吞吐吐的說。
“不用說對不起,”他啞聲說:“我想是我太魯莽了!我必須學習對你慢慢來……”
“你必須學習對姐姐快快來。”她輕哼著。
怎麼?又繞回老題目上去了。凌康用手撐著頭,覺得簡直要崩潰了。
“巧眉,讓我坦白跟你說吧,不管有你,還是沒有你,我和你姐姐之間,都沒戲可唱了!世界上,什麼事都可以勉強,只有愛情,不能勉強!”
她默然挺立,好一會兒,她臉上沒有表情,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然後,她輕輕的開了口:“你知道愛情不能勉強?”
“是的。”
“那麼,你又何必勉強我呢?”
他的臉刷的變白了。
“巧眉!”他低喊。
“我不愛你,凌康。”她清楚而殘忍的說:“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未來的姐夫,我對你的感情僅止於此。我想,我們以後,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他有幾秒鐘不能呼吸,然後,他毅然的一摔頭,走出了那間琴房,重重的帶上了房門。
他幾乎沒看到衛氏夫婦,穿過客廳,他僵硬的,徑直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衛家的大門。
嫣然當晚就知道凌康盛怒而去的事。
她回家已經很晚了,但是,蘭婷仍然待在客廳裡沒有睡,坐在沙發中,她懷裡捧著本翻譯小說“不飲更何待”,卻一個字也沒看,她在等嫣然。衛仰賢本也不想睡,但是第二天還要去南部的工廠,他一直在經營手工藝的生產和外銷,這使他必須南部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