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意,又何來的緊張
沈紫言自是不知道西晨風口中的二人是誰,只是聽著他曖昧的語氣,也不知道到底幾分真幾分假,自然也是不好追問的。一抬眼就見杜懷瑾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心裡化開一絲異樣的感覺。迅速垂下頭,淺淺的飲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了煙霞羅上。
這可是上好的布匹,有些上貢的綾羅綢緞也沒有這煙霞羅好,想不到竟被綺夢樓拿來糊了窗子
不由想了想,綺夢樓幕後,到底是怎生模樣。而對方才離去的西晨風,又多了幾許探尋的意味。一個人執掌這偌大的綺夢樓,來來往往的都是達官貴人,能夠在其中如魚得水,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再說士農工商,歷朝歷代商人的地位都十分低微,而他能夠和杜懷瑾,許熙這樣的人物談笑風生,顯然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由又看了眼身旁的杜懷瑾,總覺得在他俊美的皮相下,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到如今她看他,也是籠罩在一團迷霧裡。有時候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看不清他的內心。想到此處,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失落。既然是結髮夫妻,彼此這樣藏著掖著,又有什麼意思
許熙眼角餘光看著她淡淡的眉目,宛如三月的煙雨似的,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惆悵,也就放下了小茶盅,笑道:“我聽說玉成和修竹二人,雖身為戲子,可也是潔身自好,那些公子哥兒們,都近不得身,不知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想要與他們共度良宵,也從來沒有答應過”言下之意是說玉成和修竹二人和杜懷瑾沒有什麼關係吧。
沈紫言方才的心結也被開啟,只是沒想到許熙這樣的善解人意,不由心裡一暖。杜懷瑾也是臉色微霽,待跑堂的幾個小子端著各色菜餚上來時,親自替沈紫言夾了一筷子小湯包,“趁熱嚐嚐,裡面都是上好的餡料。”
沈紫言細細吃了幾口,口裡化開一道濃濃的香味,口齒間滿是餘香。也就讚歎道:“可真是好吃”杜懷瑾眼裡就化開了笑意,寵溺的又夾了幾個湯包到她碗中,“那就多吃幾個,若是喜歡,我們回去的時候帶些回去。”
沈紫言也是眉目含笑,不緊不慢的一連吃了好幾個。杜懷瑾靜靜的凝視她,不覺出了神。好像一點點小事,就能讓她露出笑顏
沈紫言也感受到杜懷瑾灼熱的目光,側過臉看了他一眼,眼裡帶著幾抹詢問,似是在問他為何不動筷子。而後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生怕自己出糗讓杜懷瑾笑話。杜懷瑾眼裡愈發的溫柔,也胡亂吃了些,只覺得比往日吃的更美味了幾分。
一頓飯畢,已經將近午時。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沈紫言愜意的呼了一口氣。
只不過她是上有婆婆,下有妯娌的人,自然不敢在外多待,不過才坐了一會就要回去。杜懷瑾是為著沈紫言才回來走這一遭的,見她沒有了興味,自然也就亦步亦趨的送她上馬車,而後自己也登了上去。
許熙站在樓上,靠著窗欞,一直看著他們的馬車一步步遠去,直至消失在視野裡,也未回過神來。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到她
身後卻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我只當許公子是無心之人。”許熙這才回過神來,也不回頭,“那又有何干系,西公子不也未曾做到滴水不進麼?”西晨風邪魅一笑,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然後,一陣風似的走遠。
沈紫言酒足飯飽,滿足的縮在馬車的一角,昏昏欲睡。杜懷瑾卻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解釋:“西晨風那廝就是嘴上功夫厲害,你別聽他亂嚼舌根子。”沈紫言慢慢睜開眼睛,想到他方才臉色黑得和鍋灰似的,忍不住一陣好笑,戲謔的說道:“妾身可沒有聽見多少,只聽見他說三少爺不時會帶人過去小酌。”
此話一出,杜懷瑾更是倍感尷尬,急急辯解:“沒有的事,我沒有龍陽之好”白潤如玉的面頰上竟生出了一抹紅暈,結結巴巴的說道:“在紫言之前,我還從未有過魚水之歡”沈紫言聽著這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定定的看著杜懷瑾,吃驚得半晌無語。
大戶人家的子弟在娶親之前多半會在房裡安排幾個通房,免得太過生疏,日後洞房花燭夜給新進門的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沈紫言對這項安排雖然覺得有些無奈,可這是慣例,也無話可說,一直有意無意的去迴避這個話題,想不到今日杜懷瑾就這樣說了出來。
一時間,說不出心裡是何意味。又有誰能想到口舌上從來不輸人的杜懷瑾,也有手忙腳亂同自己解釋的一遭。
杜懷瑾見著她錯愕的模樣,臉上紅雲更盛,又輕咳了一聲,“我沒有扯謊”語氣是少有的急促,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