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湖派人送來的這個訊息是林宇洛告訴秦天德的,他們是想知道秦天德有沒有興趣劫了金人的這批財物。
秦天德當然有興趣了,如今他在淮陰開支太大,他手頭已經沒有太多的餘錢了。早先到任淮陰是帶來的銀錢,還有每次泉州方面船隊返航後送來的幾千兩銀票都被他墊進去了,如今全靠鶯鶯樓和鮑進弄的擂臺比武來賺些錢銀。
至於說從淮陰的一些大戶手中榨取些錢財這種方式,不能用的太多,畢竟在他的“淫威”下,那些大戶人家如今都老實了許多,他也不好逼得太狠。
眼下送上門的肥羊他豈能不要,只不過他對洪澤方面的這個訊息來源有些懷疑:“宇洛,這訊息準確麼?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林宇洛還是一副靦腆的樣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大人不用過於擔心,家父一直派人留意河北金人的動向,往日俺們的生計來源也全靠那些金狗,所以您大可放心。”
胡銓是一個謹慎的人,目前來說秦天德是他們唯一最有可能的希望,生怕秦天德會有個好歹,因此問的跟仔細了一些:“你們平日裡總是在淮河上搶掠金人,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設計,想要引你們呢出來?”
“胡師爺大可放心,此事家父已經派人打探清楚了,宿遷的金狗似乎是想巴結什麼人,所以籌集了大批的金銀,準備送去。他們的行程也被打探出來了,是準備從黃河出發,在淮陰入淮,目的就是為了避開家父他們,所以這不會是他們專門來算計我們而佈下的圈套。”
林宇洛說的有幾分道理,胡銓捻著鬍鬚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他們大可以走陸路,為何要繞一個圈子,專門走水路呢?而且他們打算將那批財寶送到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秦天德替林宇洛回答了胡銓:“因為陸路不太平,金國境內的綠林好漢多不勝數,雖然金人軍馬厲害,但若是到了山林間,恐怕還真不是那些好漢的敵手。
另外,他們選擇走水路,是因為考慮到淮河乃是宋金交界,較為安全,所以才會如此,宇洛,本官說的可對?”
“大人所言沒錯,家父派人打探得來的訊息正是如此。”林宇洛詫異的看著秦天德,對秦天德不出淮陰卻能夠知曉這些感到驚奇。
他之所以跟著嶽雷來了淮陰,的確是出於對秦天德的不放心。雖然嶽雷口口聲聲保證秦天德一心為國,可秦天德畢竟姓秦,乃是秦檜的侄兒,他們不能不防。
來到淮陰後,在他的刻意打聽下,聽說了許多有關秦天德的往事,雖然還不能判斷這個秦檜的侄兒心中到底打得什麼算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秦天德的確與眾不同,甚至具有一些神話色彩!
“大人,此事你打算怎麼辦?”陸游摩拳擦掌的問道。他本來就是那種想要投筆從戎的熱血青年,這幾個月來透過走私戰馬,也親手殺了幾個金兵,眼下又有金兵可殺,自然是有些躍躍欲試了。
秦天德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抬起頭說道:“宇洛,你們應當對淮河比較熟悉,此事就由你們洪澤方面的人來辦,縣衙內的所有人都不能出面,押運的金兵一個不能放過。”
劫殺金兵押運財寶的船隊茲事體大,一著不慎很可能會導致宋金衝突,且不說秦天德並不希望宋金此刻就開戰,單說以大宋如今對金國的態度,一旦事發,必定會推出替罪羊,而且還會加倍賠償,這種不划算的事情秦天德自然不能像走私戰馬那般,用淮陰縣內的人馬行事。
而洪澤湖上的水匪則不同,他們本來就是盜匪,走這種買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訊息走漏,被金人知道,最多就是逼迫大宋出兵圍剿洪澤湖水匪,而以大宋目前軍隊的戰力以及分佈情況來說,想要剿滅洪澤湖水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倒沒有問題,反正我們兄弟如今都是吃這碗飯的。”對此林宇洛並無異議,“只不過大人,將來劫來的這批錢財咱們該如何劃分呢?”
秦天德也明白林宇洛跟隨嶽雷來到淮陰的原因,清楚雖然對方答應自己成為親衛之一,但內心還是將自己看做洪澤水軍中的一員,並沒有像穆順那般真正投效自己。
他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林宇洛的想法,因此淡淡一笑,說道:“六四開,本官要佔六成,你們佔四成,如果那些船你們想要的話,也歸你們。”
“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情!”這個時候的林宇洛再沒有以往的靦腆模樣,當即瞪大了眼睛抻著脖子看向秦天德,“我們出人出命,才佔四成?何況此事我們大可不必知會你,要不是怕在淮陰境內動手給你造成什麼麻煩,